过好会儿,他逐渐平息下来,用嘶哑得不成样子嗓音说。
“想忘他。”
许谦嗯声。
严漠又问:“可怎忘呢?”
许谦被他问住,夹着烟手指顿下:“再找个呗。”
许谦干光杯中液体,也不急着要下杯,慢吞吞点根烟开始吞云吐雾。等难受那股劲儿过去之后,他发现自己要比想象中还要平静,像是胸腔深处块烂肉被连血带筋剜出来,疼痛之余更多是劫后余生庆幸。
许谦看明白,偏偏骨子里又是个重感情,加上他好面子很,便更少将情感直接流露,不是痛到极处,他不会松手。
如今……闻彬可是要当爸爸。
许谦闭闭眼,如有冷水兜头泼下,寒刺骨,却也醒透彻。
若曾还有丝毫眷恋,如今完全连根拔起,剩下那些伤口,也将随着时间缓缓愈合。
许谦眯着眼,望着眼前氤氲白烟:“八年吧。”
“你呢?”
“三年多。”
Ray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像是恍然间明白什:“你们……你们不会喜欢上同个人吧?”
许谦不答反问:“比失恋更惨事情是什?”
从背影上看,两人勾肩搭背,副哥俩好模样,实际上却是两个失魂落魄情敌靠在起,互相取暖。
上车后许谦言不发,直接将车开到附近酒吧,而严漠出乎意料没有制止,反而跟着他起进去,要杯酒口饮尽。
那是高度数洋酒,后劲极强,许谦在旁皱起眉,给调酒师使个眼神,换上兑饮料和水鸡尾酒。
调酒师是个二十出头男孩,叫Ray,生水灵清秀,这会儿偷摸着靠在许谦耳边:“你这朋友没事吧?”
许谦点根烟:“失恋,让他喝。”
说完这话,他不自在偏偏头,发现对方定定看着自己,专注令人心悸。
“说下去。”
“……这你要怎说。”许谦烦躁抓抓头发,将烟嘴塞进口里含糊道:“反正外面那
他放手。
可还有人……执念太深,陷于泥潭间无法自拔,最终作茧自缚。
后来许谦扶着酩酊大醉严漠去洗手间,前者靠在镜子旁沉默抽着烟,后者弯着腰在旁吐得昏天黑地,等清醒些,又捧起水来扑在脸上,冲洗着发红眼。
许谦拍拍他肩:“看开点。”
严漠没搭理他,胸膛起伏,喘息剧烈。
“呃,被戴绿帽?”
“错,是到头来连个倾诉人都没有,只能和情敌起喝闷酒。”他说着,举起手里酒杯,与严漠轻轻碰。
——“就像这样。”
Ray吐吐舌头:“那真够惨。”
似乎是被两人间不着调话语刺激,严漠用醉意朦胧眼看着他们,语不发。
等吸两口,他又说:“也给来杯洋酒,少放点冰块。”
Ray哦声,眨眨眼:“你也失恋?”
许谦笑笑,没说话。
现在已经是快十点,酒吧里气氛正HIGH,音乐声震耳欲聋,却也半点不能撼动两人低迷心情。许谦还好点,严漠已经喝没节制,酒精杯杯下肚,看Ray在旁都露出同情眼神。
他问许谦:“这是喜欢多少年啊,伤心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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