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胡乱想着,脑子里团浆糊,胸口却憋得难受。
像是心脏被剜去个角,把他最不堪、最脆弱地方,ba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其实这样话他从没少听,比这更难听都受不过少,可许谦从来没像这次这难过,他把个人放在心尖上捧着,可那人却毫不犹
鼻腔内泛起酸意,许谦闭闭眼,知道自己完。
他喜欢严漠……喜欢到哪怕对方把自己见不得人伤口翻出来狠狠鞭挞,喜欢到可以忍受他心二意,喜欢到、喜欢到走到这步,他居然连抽两个巴掌都狠不下心。
其实严漠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许谦看得出来,这小子眼高于顶,两人没好上之前那简直是用鼻孔看人,现在倒好,愿意低下头,却是透过自己去看别人……
缓缓吐出口气来,他将抖得不成样子左手插进兜里,扭曲指节蜷起来,死死攥成拳。
闻彬画像就挂在背后,白色衬衫,暖黄夕阳……清纯漂亮只眼就扎进他心里,他因为这幅画对闻彬见钟情,如今却也不想破坏这份美好——
许谦是个左撇子,自打那次后左手便不能正常使用,仔细看会发现指节处有微微扭曲,甚至伤到经脉……这些都是当年留下后遗症,那时他没有去医院钱,而是来到附近诊所简单处理,以至于后来还能使用。
只是这样只手,颤抖、无力,再也无法拿起他心爱画笔。
又过两天,父亲意外身亡保险金发下来,许谦当时心里就在想,是不是老天爷故意挤兑他,连他唯东西都要拿走。
他不是没想过去死,但他不甘心,他觉得特这年轻呢,没瞎没聋,也没什先天性疾病……凭什要死在那些畜生前头?
也就是靠着这股不服输劲儿,他爬上来。
许谦转身离开,他不想在这幅画面前跟严漠打起来,那是他悲惨过去中为数不多、值得回味东西,他不想连这点对于梦想纪念,也留不住。
……至于解释?去他妈解释,严漠算个老几,就算自己喜欢又怎?难不成喜欢个人,还得把那些乱七八糟过往写成简历,给他投过去?
许谦从不靠着卖惨过活,他也没觉得自己有多惨,比他惨多去,又有几个又能像他现在这样锦衣玉食,钱多能烧着玩?
那些嘲笑他、讽刺他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到头来还不是被他踩在脚底下,头都抬不起来!
严漠算个屁!要不是仗着自己喜欢他,许谦绝对打他进医院,然后甩下张支票转身就走,就像当时对彭毅那样……
时间是疗伤最好良药,这多年过去,许谦从无所有变成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没听过那三个字,也再无人敢对他这说……如今却是在阴沟里翻船,被个初入社会不满五年小屁孩指着鼻子说不配,他要是忍着,那他妈过去几十年都白活。
许谦巴掌抽在对方脸上,力气极大,打严漠嘴角都出血,个踉跄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是懵。
许谦反手想要再来下,看着对方白皙皮肤上青紫掌印,心里抽抽疼,疼得他呼吸困难,手举在半空,竟是打不下去。
他妈竟然会舍不得!
为这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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