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道崖愣,没想到燕洵话题转会说起这件事,他微微笑,摇头说道:“没有,少主多心。”
“呵呵,你可真不老实。”燕洵笑道:“你定是奉命来阻止,来之后突然听说带领西南镇府使人是阿楚,于是就没这份担心,索性不再说,以免得罪,对吧?”
没等乌道崖回答,燕洵径直说道:“西南镇府使,确存杀他们之心,当初留他们在帝都,除想让他们和帝都武装力量对
。天气不算冷,可是燕洵还是穿身白色皮毛大裘,白貂尾巴簇拥在他脖颈上,越发显得面孔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他靠在张担架改成躺椅上,腿上还盖着厚厚白色缎被,轻声叹气:“让好好吹吹燕北风,已经很多年。”
他话没有说完,可是乌道崖却知道他这句很多年是指什。乌先生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很多年。”
燕洵突然低声笑道:“当初在帝都时候,总是跟阿楚说,燕北风是甜,因为有回回山上雪莲花味道。可是现在,却闻不到,她若是来,定会怪骗她。”
睿智大同军师低沉叹息:“少主记忆中风是甜,可是现在燕北,已经不是少主记忆中燕北。”
“是啊,曾经人都不在。”燕洵目光深沉,望着前方大片浓墨般黑暗,冷风从遥远驿道吹来,吹乱燕洵额前黑发。
“记得,离开燕北那年,才只有九岁,那时候帝都下令,各地方镇守藩王都要向京中送质子,可是藩王们无响应,景王爷更是公开反驳皇帝政令。有天,皇帝派人给父亲送来封信,父亲看完之后沉默很久,然后跟们兄弟几个说:‘你们几个当中,谁想去帝都,只去年,回来之后,就是们燕北世子。’们没人想去,也没人想当世子,大哥那时年长,已经懂事,就问父亲,‘父亲和皇帝不是兄弟吗?为什皇帝还要防范你?’父亲沉默许久,才沉声说道:‘正是因为是兄弟,若是不拥护他,谁来拥护他?’那天,就决定要去帝都,他是父亲,不拥护他,谁来拥护他?”
燕洵突然轻轻笑,笑容苦涩,眼神温和如水,却透着刻骨沧桑,看起来不像是个二十多岁年轻人,好像是已经经历几十年岁月轮转老人。
“帝都之行,祸福难料,大哥和三哥都抢着要去,但是因为他们都有官职在身,最后父亲还是选择。临走那天,他们直跟在车马之后,直送到堕马岭、柳河郡、西马凉,最后,就是站在这座别崖坡上,父亲和大哥二姐三哥起站着,后面跟着大批燕北战士,天空中飘荡着父亲黄金狮子旗,远远回过头去,还能看到二姐在偷偷抹眼泪,听到三哥粗着嗓子大喊着让小心,大哥说帝都比燕北还冷,给亲手做个暖手炉子,直用五年,最后还是在父亲他们噩耗传来那天,被真煌城*员们打碎。”
燕洵冷笑声,语气冷漠:“别崖坡,别崖坡,果然真应这两个字,当日别,遂成海角天涯。”
“先生?”燕洵转过头来,淡淡轻笑,“大同派你过来,是怕会处置西南镇府使那些官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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