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低沉,间中还带着浓厚鼻音,似乎是受风寒,呼吸都略显沉重些。
女子闻言蚊蝇般“嗯”声,然后跪在地上,竟然就这样低着头跪行而来,走到公子身旁,伸出双素白小手,抬起年轻公子只腿,放在小脚塌上,然后轻柔为他脱下靴子,然后,继续脱另外只。
“砰”声突然传来,年轻公子脚踢在女子肩膀上,力道并不大,但却将她手踢开,女子愣,身子顿时瑟瑟发抖,下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年轻公子坐在床上,皱眉向女子看去,面容阴沉,似乎有些愤怒,有些失望,可是隐隐,却又夹杂着丝莫名其妙庆幸。
不必再看,男人缓缓抬起头来,眼望着屋顶。
房门被打松香,开门间有好闻松香味随着外面清凉夜风吹进来,那名公子显然换件衣服,宽襟窄袖乌金长袍,衣衫下摆处是双藏青色靴子,靴子表面有暗青蟒龙图文,这图纹做极尽精细,又以同色暗纹为掩,乍打眼平淡无奇含蓄内敛,甚至不仔细看根本很难发觉。然而细细打量,却隐隐有丝狰狞豪气凸显而出。
室内灯火幽暗,只在南北两角点两盏宫灯,宫灯以粉红色灯罩罩住,室内整个笼罩在片暧昧灯影之下。名身桃红色罗纱宽胸裙女子跪在地上,见人进来,深深叩首,垂下头去,十分恭顺,从上面看去,只能看到截天鹅般优美洁白脖颈。
田城守面色仍旧有些发白,但还是强自镇定说道:“公子,您先歇息,本官先下去。”
公子点头,沉声说道:“多谢田大人盛情。”
田城守点头哈腰奉承几声,临走前对着跪在地上女子说道:“要好好服侍公子,知道吗?”
本就过于异想天开,若是她,怎会这样轻而易举被人擒住?即便在伤重下被擒事后也定会逃走?更谈何这样温顺恭谦伺候别人,小心翼翼声不吭?
倒是刚才那个女刺客,最后那个冷冽声音,还有那灵敏高超搏击身手……
此时此刻,他几乎可以有八成把握肯定那个人身份!
女子连忙压低身子,越发恭谦小心,副柔顺样子,声音细柔说道:“是。”
她声音很好听,温柔如水,谦卑温顺,只是好像是刚刚睡醒般,带着点微重鼻音。那名公子没在意,田城守显然也没有放在心上,和公子打声招呼,就退出去,并小心关上门。
脚步声渐渐离去,但是听得出,房间外面,还有最少二十人护卫在小心守着,而且个个身手得,不是寻常之辈。
灯火摇曳,室内片朦胧,房间正面,是张大离谱大床,之所以说它大,是因为那简直不是张床,像是块高出地面地席,即便并肩躺上五六个人想必也不会觉得拥挤。上面铺着猩红锦缎,软被高枕,红绡华曼,大床前面是串璀璨东珠幕帘,外罩红纱纱帘,室内本无风,可是不知为何那些纱帘却无风自舞,轻飘飘摇动着,在暖色系灯火之下,流泻出水样奢华暧昧。
乌金长袍公子淡然撩起纱帘,坐在大床上,身子随意向后歪,看着仍旧跪在门口女子,声音平淡说道:“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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