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刚转身,就发现自己衣角被只嫩白小手握住,那只手那瘦,手指纤细,白好似透明样,听着她声音,他心突然就软,他回过头来,看着楚乔眼睛,静静问:“什事?”
“你在生气吗?”
燕洵看着她,声音很平静反问:“该生气吗?”
楚乔微微有些气喘,大帐里很闷,她抿抿嘴唇,然后说道:“不知道。”
气氛骤然就冷下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流动着尴尬味道,燕洵长身玉立,墨发漆黑,双眼如黑曜石,静静望着她。楚乔脸颊苍白,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燕洵眼睛,摇摇他袖口,轻声说:“你就让跟着你吧,行吗?”
酸痛。她病还没有完全好,又在寒风中跋涉整日,疲累像是潮水样袭来,她穿着白色单衣,缩在床榻上,吹熄烛火,就静静睡过去。
外面月亮明晃晃,照着下面雪地,片白亮。帐篷里却是漆黑,风呼呼吹着,平地里没有棵树,只能听见夜鹰鸣叫声,凌厉划过沉静夜空。
不知道过多久,四下里黑漆漆,脚上突然传来阵冰凉触感,楚乔闭着眼睛,微微皱皱眉,然后好像触电般,她猛地坐起身来,冷然喝道:“谁?”
黑暗中,个欣长身影坐在床脚下,男人身软布衣,借着微微光,隐约能看到他眉眼轮廓,他坐在那里,手掌轻轻握着她冻伤脚,只碗放在床沿上,有浓烈药香从里散发而出。
“醒?”
燕洵默立很久,他看着楚乔脸,也不说话,很多情绪从脑海中闪过,让他无法抓住最真实自己。燕北政权崛起太快,如今就好比逆水行舟,每走步,都要小心谨慎,他皱着眉,默想着自己未来计划和战略,过滤,筛选,终于,他开口说
燕洵静静说,然后站起身来点燃烛火,暖黄色火光照在他脸上,有宁静而清和气息。他又坐回来,伸出修长手指,蘸药,然后细细涂抹在她冻疮上,指腹温和,像是温柔风,轻轻扫过她指尖和脚背,燕洵也不抬头,眼睛像是潭寒水,波澜不惊说道:“你脚需要每天都上药,在军中不比府里有丫鬟伺候着,这里事务繁杂,不要忙起来就忘照料自己身体。”
那药凉丝丝,涂在上面十分舒服,楚乔脚掌小巧可爱,还露出上面截雪白小腿,燕洵手为她上药,手抓着她脚踝,声音像是水,静静拂过两人之间尴尬和难言。
“恩,知道。”楚乔点点头,轻咬着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好。她想起在宫里那几年,到冬天她脚就会冻伤,又红又肿,化脓流水,最厉害时候甚至没法下地。最初日子里,他们没有伤药,燕洵就用酒为她搓,看她疼厉害,还打趣说要灌醉她,这样就感觉不到疼。当时燕洵眼睛弯弯,好似有星子在他眼中碎开,亮晶晶。即便是如今,每到夜晚她仍旧是能够梦到他当时样子,那般清晰,清晰到连现在他是什样子,她都快忘记。
“好好休息吧。”上好药,燕洵站起身来,端着碗说道:“先走。”
“燕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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