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相信他,楚乔静静咬唇,不相信他,她还能相信谁呢?
她努力说服自己,然后躺下去,闭上眼睛之前,却恍惚又看到那日广场上排断头,鲜血飞溅,满地狼藉。
连走七日,才到位于瑶省内血葵河,大本营依山而建,屯兵二十万,远远望去,片铁甲之色。
楚乔放弃西南镇府使指挥权不是没有原因,北朔战之后,楚乔在燕北声望直逼燕洵,军队中对她也多有褒奖之词,再加上她多年跟随燕洵功绩,隐隐已是燕北第二号人物。而西南镇府使,作为当年直接导致燕世城兵败叛军,燕北人民对他们感情是极端复杂,既有多年怨恨,又有对他们守卫燕北感激,而这种情绪,是很能被别人利用。
西南镇府使对楚乔忠诚天下皆知,旦她继续统领这只队伍,燕洵就会丧失对西南镇府使指挥权,这支队伍也会成为她名副其实私人军团,而这种事,是任何个帝王都绝对不能容忍。所以,她必须放弃军权,站在燕洵身边,这样旦有事,她就会有个中立位置,无论是对西南镇府使还是对她自己,都是件好事。
道:“阿楚,你知道燕北目前最大隐患是什吗?”
楚乔抬起头来,并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此刻是不需要她来回答。果然,燕洵自问自答道:“军阀割据,各自为政,大同势力盘根错节,军部政令不稳,人人都有自己效忠主帅,这些,就是燕北致命伤。”
燕洵伸出手来,为楚乔将头发捋到耳后,说道:“这些,都是需要整顿和清洗,尽管血腥,但是这是个政权想要站稳脚跟必经之路,没有对错之分,是形势在逼着这样走,不希望你卷入其中,你明白吗?”
楚乔点头:“明白,燕洵,不掌兵,只是想在你身边。”
听楚乔话,燕洵明显微微有些愣,他以为楚乔追上来,定是要做西南镇府使头领,他时有些摸不清她意图,心里却缓缓升腾起丝温暖涟漪,点点头,温言说道:“那就好。”
她想法本是很妥当,然而,在看到西南镇府使新任长官时候,她却顿时愣住,她眉头越皱越紧,眼神凌厉如刀,蓝色军装年轻将领淡笑有礼看着她,然后静静说道:“楚大人,好久不见。”
“程将军。”楚乔目光冰冷,冷笑声,缓缓说道:“北朔别,薛致远将军惨死,程将军跟着夏安将
燕洵放下她手,就要离开,披上蓝棉布披风,身体微微有些瘦,楚乔看着他,心底突然生出几许酸楚,她咬着唇说道:“燕洵,你相信吗?”
燕洵脚步停下来,只是却未曾回头,他声音像是绵绵海浪细沙,幽幽响起。
“阿楚,从未怀疑过你,只是希望在动乱来临之前,保护着你远离是非,仅此而已。”
大帐帘子微微晃动,人影闪,就没踪影,楚乔坐在床榻上,骤然失困意。
更漏声响,切都是静谧而安详,她响起很多年前话来,他们彼此承诺,没有秘密,永远坦诚以对,不要让误会和隔膜阻挡在两人中间。只可惜,这终究只能是个梦想而已,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不能对别人讲,尤其是爱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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