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沉沉片,云层压极低,几乎要贴在脑门上,大雪好似灰色鹅毛,卷在寒风里猎猎飞着。以粗布和皮毡搭建简易帐篷里,燕洵正在静静坐着。火把发出微弱劈啪声,战士们都很惶恐,眼神越发不安,战马也发出声声令人心烦嘶鸣,焦躁刨着蹄子,空气沉闷,充满恐惧和压抑气息。
已经足足有半个时辰,以万大军来对抗那不到三百人孤军弱旅,这样悬殊比例根本就不是场正常战争,就算诸葛玥惊才艳绝,也不该撑到此时。月卫弓箭早已射光,战刀都已经崩口子,很多人都已经身受重伤,骑兵战马全都被射死,再也无法发挥机动灵活性,只能围聚在起,背靠着背和上万人拼着长矛战刀。
燕北军已将他们团团包围,近身肉搏激烈惨不忍睹,被鲜血染红雪原上,燕北军前头部队和诸葛玥人马混战到处,两股浪头正面撞击在起,战刀雪亮,冲杀之间,有大片鲜血喷涌而出,像是滚烫岩浆洒在雪泥沃土之上。
风声呼啸,杀声震天,战马嘶鸣声和战士们重伤倒下时发出惨叫声混在起,场面如同被煮沸沸水,什计策,什韬略,都已经派不上用场。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此刻,人人都好似疯样,红着眼睛向对方挥出刀剑,断裂肢体、喷溅鲜血、砍掉脑袋,像是排排秋草样倒下去。杀人者立刻被人所杀,临死人却仍旧不忘抱住敌人大腿为自己战友赢得攻击时间,战斗惨烈到无法想象地步。
燕北军纵然人数上占上风,但是却始终冲不散月卫那小小团阵营,外围战士们倒下去,里面立刻扑上来,他们摇摇欲坠挥刀站在那里,看似马上就要在轮接着轮战役中倒下去,却仍旧顽强挺立着,像是甩不掉狗皮膏药,败而不溃,哪怕周围战友都已经倒下,唯有自己个人,犹自各自为战,单个拼杀不息。哪怕血肉模糊,哪怕肢体断裂,哪怕只剩下口气,仍旧会拼着挨上刀也要张嘴撕下敌人块肉来!
这些人,都是从小跟随诸葛玥亲随,作为诸葛家长房之子,打从四岁开始家族就为他请几十个武艺师傅,更配备五百名贴身死士月卫,十几年来他们跟随着诸葛玥转战南北,历经上百场战争杀戮,从无退缩胆怯,今日,他们更是在燕北军人面前再次展示出所谓帝国花天酒地“公子哥窝囊废”热血忠诚。
燕洵新任禁卫长聂古挥刀厉喝:“杀!杀掉他们!”
月九满身鲜血,剑刺穿名燕北军喉管,脸上再无高手淡定沉着风范,把抹去脸上血水,高声道:“兄弟们!冲出条血路来!”
到处都是尸首,到处都是战刀,尸体多已经站不住脚,战士们边挥刀边将绊脚尸体踢到边,杀声和惨叫声震耳欲聋,血泥滚着肉酱洒地。
名燕北军刀砍断名月卫大腿,那名年轻月卫非但没叫声,反而刀穿透燕北军胸膛,燕北战士在倒下去之前死命抱住月卫腰,两个重伤垂死人滚在地上,像是两只野狗样撕咬着对方,好像他们之间有着可怕深仇大恨,然而还没等他们咬死对方,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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