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仍旧没有说话，他站在那里，好似对眼前耳边
切都毫无所闻，程远有些紧张，小声试探着问道：“皇上？”
“你继续说。”
“
军伤亡惨重，第三团第七团全军覆没，第四团第八团第十团军团长阵亡，部下战士也死伤过半，杜若临将军率领第十三军团拒绝作战，如今上层军官已经被看押管制起来
，但是下层官兵仍旧不肯听从调配，他们在这里不但起不到作用，们还要分出兵力看守他们……”
燕洵闻言微微转过头来，轻轻挑起眉梢，沉声说道：“拒绝作战？”
“是、是，”程远吞下原本话，换种比较温和方式说道：“第十三军团官兵，全是来自尚慎高原。”
乌云遮盖着太阳，日头阴霾，惨白阳光无力照在北风呼啸战场上。
时间过得无比漫长，初秋风带着燕北特有寒气，横扫过苍茫原野，从凌晨到正午，从正午到黄昏，鲜血流满整片火雷塬，艳红火云花放肆怒放，张扬舞蹈着染血花瓣，好似朵朵妖红。数不清早上还活蹦乱跳鲜活生命，此刻如同断根麦子，大片大片躺在冰冷土地上。
土地已经失去原本颜色，鹰鹫在天空上盘旋着，随时都会俯冲下来享用这场难得盛宴，尸骸堆满平原，伤病们躺在小山样高尸海中哀声悲嚎，声音像是失去家园孤狼，发出悲伤泣吼，但是更多，却是连惨叫都已经叫不出，只能像是死狗样躺在地上，偶尔被寻找伤员医护兵踢上脚，才会发出声哼哼，表示自己还活着。
傍晚时分，天空下起小雨，细雨如牛毛，冰凉凉浇在身上。战壕尸首上还着着火，雨丝打在上面，激起层嘶嘶白雾。
程远踩着尸体走过来，多年征战给他略显阴柔面孔披上层血色坚韧光芒，他大腿被流箭射伤，用白布粗糙绑上，走起路来瘸拐。
冷风吹过，细雨打在燕洵鼻梁上，
夕阳下，处不高土坡上，玄衣男人直直站在株杨树下，燕北鹰旗在他头顶轻轻飘荡着，枯黄干草在他脚下飞舞着，不时打着旋。他眼底空茫片，似乎是正在看着什
，可是那眼神却好似越过战场，越过血光，越过天边浮云……
程远突然有些愣，他静静站在原地，没有走上前去。
“程远吗？上来吧。”
燕洵并没有转过头来，他声音很平静，带着舒和淡定，程远弓着身走上去，单膝跪在地上，沉声说道：“启禀皇上，秀丽军已经从东南方玄羽军团防线突围而出，玄羽将军是刚刚赶到二线兵团，仓促成阵挡不住楚大人攻击面，秀丽军骑兵绕过禁卫军正面攻击，直接插入玄羽将军军队之中，等们想要拦阻时候已经晚，修陆军从左翼逃窜，目前已经往西北余道方向去。”
燕洵静静点点头，并没有说什，程远舔舔发干唇皮，继续说道：“末将已经传信给高将军和陆将军，命他们在余道关拦截，第军团也会分出三万守军，在大西北境内分批狙击，龙吟关也做好战斗准备，通往卞唐南疆水路也被们严密监控把守，就算秀丽军背生双翼，们也能将他们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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