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茫然
摇
摇头，很老实说：“
还不知道，但是世界这
大，总有去处，如果实在不行，就到关外去。”
“你到关外去，和你留在这里有什区别吗？”
“李策，大夏不会放过，你留在这里，迟早为你招来大祸，杀害夏兵无数，两次让他们北伐无功而返，还亲手杀三皇子赵齐，大夏目前和卞唐并无战事，等他们空出手脚来，你会有麻烦。”
李策没有答话，而是静静望着她，目光里那丝玩世不恭渐渐退去，变得平和，变得冷静，变得淡定如水，许久之后，他低声说道：“你为荆家孩子和诸葛家为仇，你为报答燕洵恩情随他八年为奴在圣金宫里艰难求存，你为保护燕北百姓几次生死，你为西南镇府使和燕洵反目，你为诸葛玥避世两年，你为大同行会和燕洵彻底决裂，现在，你还要为不连累而远走塞外吗？”
男人声音低沉清冷，带着几分难掩疲惫，他静静说：“乔乔，你这
生，什时候能为自己想想呢？”
也是像以往样是心血来潮吧。
李策进来时候，楚乔没有出声，他以为她仍旧在睡，故意轻手轻脚做出副小贼模样，引得外头小丫头们个个掩嘴偷笑，捂着肚子，却不敢笑出声来。
撩开珠帘，眼看到坐在榻上楚乔，李策微微愣，随即笑眯眯走进来，提着只精巧篮子，献宝般说道：“有人送石榴来，想吃吗？”
楚乔没有说话，目光有些恍惚，似乎还没从睡梦中清醒。
李策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仍旧青白消瘦脸孔，眉心轻轻皱下又缓缓放松，他拿出只石榴，亲手掰开，露出里面粒粒殷红珍珠，他探过头看着楚乔，笑眯眯送到楚乔嘴边，张开嘴，做个吃东西姿势，说道：“乔乔，张开嘴，像这样，啊——”
楚乔就那愣住，夜风穿堂而过，吹在她鬓发衣衫上，李策轻轻揽住她肩，用手压住她头，就那很自然环住她，不带丝情欲。他淡淡吐口气，轻声说：“乔乔，这个世上，有很多活法。世贫瘠也是活，荣华繁盛也是活，碌碌无为也是活，酒鼎奢靡也是活，为什你却总是要为自己选个最艰难活法呢？你这个样子，莫不如是寻常市井百姓，也好过活如此疲累。”
李策声音缓缓传来，钻进耳朵里，楚乔靠在他怀里，思绪都是凝固僵硬。她想，何尝不是呢？倘若真是是寻常市井中百姓，想必也不会有如此重孽缘，不会有如此深牵绊，即便是会有背叛和辜负，
“李策，病好。”
她声音清淡如水，很平静。李策看着她，很多时候会有这样幻觉，觉得切还是三年前，她受伤住在金吾宫内，什都没有改变。可是很快他就会发现，其实已经不样，她再也不会信心满满同自己说她那些理想和抱负，再也不会满怀希望谈起那个男人，再也不会对未来充满希望和向往，就连那双眼睛，都不再有昔日华彩，像是被层大雾笼罩，片黯淡光。
“恩，快好。”
“想走。”
李策毫不奇怪她会说出这句话来，他蛮有兴趣笑着问：“那你想要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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