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以为,他比燕洵要好多,楚乔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得到真正幸福和呵护。
可是在这件事上,他却不及那个人,十年相守,
时间静静流逝,她小声叫他:“你怎?”
“没什。”
他声音很平静,宛若湖沉静水。几年不见,昔日跳脱跋扈男子似乎长大,他目光幽静,偶尔闪过丝冷寂,都是世俗历练沧桑,声音里带着宁和,但却总是有暗暗冰层和暗涌潜藏在其中,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
“星儿,委屈你。”
他突然就这样说,楚乔疑惑皱起眉:“你说什呢?”
深夜时候下起雨,淅沥沥敲打在船板上,轻舟蹁跹,在重山峻岭水路环抱中穿梭,隐隐能够听到风声游弋,和着深秋雨丝,丝丝打在清寂江河之中。
楚乔深夜醒来,青丝散落在颈边,脸颊淑红,睡眼惺忪,肌肤如白缎,躺在重重锦绣之中,伸出修长纤细藕臂,然后触手摸去,却是片冰冷。
她惊,困意全消,顿时坐起身来,只见房间里空荡荡,只有她个人。窗外仍旧是漆黑片,不知何时竟然开始飘起雨。
她突然有些心慌,翻山就下床,然而足尖刚刚点地,膝盖就顿时软,下身有隐隐痛楚,那般鲜明传递全身。似乎也在提醒着她,今朝切,已然发生改变。
穿上袭水蓝色衣裙,绣着浅白色繁花茂叶,绣线丝丝,以桃色为蕊,笔笔勾勒出纤细腰身,素淡裙·摆,和如云水袖披肩。她拿起只竹骨青伞,打开舱门,就走出去。
“欠你。”诸葛玥嘴角牵起,默默笑,像是对孩子样,轻轻拍拍她脸颊,说道:“将来定补偿给你。”
“诸葛玥,你怎?”
楚乔有些紧张,拽住诸葛玥衣袖,仰着头问道:“没有委屈啊,自己愿意。”
诸葛玥笑,仍旧是那样绝代风华,伸臂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就那抱着,也不用力,好似搂着件瓷器。
有些话他没有说,就那顺着呼吸飘散在脉脉江风之中。
外面有些冷,细雨如丝,好似初春牛毛细雨,被风吹斜斜,即便是打着伞,仍旧不时有雨水调皮打在衣裙裙·摆上,在夜风下轻盈回旋。她急促跑过空荡甲板,裙·摆已然湿,身姿那样轻盈,四面黑漫天扑过来,两岸山峰巍峨高耸,偶尔还能听到清啸长幽猿啼。
他就那样站在迎风船头上,似乎已经站很久,身月白长衫,挺拔清俊,在暮色暗影之中,隐隐透着几丝压抑低沉。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见是她,也没有惊讶,只是伸出手来,静静道:“过来。”
楚乔连忙跑过来,将伞遮在他头顶,这雨虽然细小,可是长久站下来也是会淋湿。他衣衫已经潮,冷冷泛着水汽,她皱着眉说道:“没见着正在下雨吗?”
山风呜咽着在他们之间穿行而过,宽大袍袖被风吹得微微鼓胀,他握着她手,指骨分明,修长而有力。他突然将她抱在怀里,声不吭,就那静静抱着,并不用力,可是却好似有钢筋般力量禁锢住她,让她不敢有点动作。
“诸葛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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