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嵩很冷然拒绝:“你跟着干什?快回去。”
小八看都没看他眼,径直塞把刀子给他,说道:“你刀宰吧。”
赵嵩皱起眉来,对书童道:“阿江,赶她下车。”
“随便。”小八很干脆转过头来,扬扬手里文牒,声音很是爽朗:“反正已经有全套通关文牒,已经有合法行走标书,已经不再是行动受限奴隶,有盘缠和马匹粮草,你赶走可以,但是你不能阻止在后面跟着你。就路跟着你去羌胡,你不要,就在你周围找地方住下来,你虽然是大夏皇子,但是也不能阻止个遵纪守法小老百姓出门游玩吧。”
她很是坦然望着他,表情很自在,丝毫没有丝局促和不安,也没有半点惊慌和无措。她就那仰着头看着他,眼神清凌凌,小小下巴微仰着,带着几分倔强,也有几分负气,像是个赌气孩子,也像是个任性赌徒。
冬时节因病而不能南飞大雁,眼神平静,可是却好似长出大片大片荒芜野草,凉沁沁,令人伤心。
她就这样被他带走,纵然是个落魄亲王,但是到底是皇亲国戚。她有个清清白白身份,有份她憧憬十多年自由,可是到最后,她还是自愿入王府奴籍。他知道之后,也并没有阻拦她,只是淡淡看她眼,就尊重她选择。
晃眼,竟然过去这多年。
她也许说不清她对诸葛玥感情,那份在经年累月积累之下,在仇恨和依恋摩擦之下,已经变得畸形和破碎情感太过于复杂,她看不懂,也不想看懂。可是她却清清楚楚知道她对赵嵩感情,无所谓报恩,无所谓感激,她就是想跟他在起,希望他眼睛能够看到她,希望他心能够记住她。可是就连这个小小心愿,也不能满足。
她生爱上过两个男人,可是这两个男人却都爱着另外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是对她有过大恩姐姐。
赵嵩突然有丝心酸,他看着她,这多年来,似乎第次挥去那个人影子,而实实在在看到这个同样倔强同样固执女孩子。他声音有些低,像是秋风扫过枯叶,带着淡淡萧条和冷败,静静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就此去,再不是曾经大夏亲王。”
小八心好似突然间被刀子划破,丝丝疼,她看着赵嵩落寞脸,胸腔内似乎有团火在猎猎烧
命运,真是滑稽可笑。
所以,她才会在天长日久之下,对于那个记忆中总是坚强勇敢,总是脸坚韧影子有那多复杂情绪,以至于在她看到她那刻,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理智。
可是,那些都无所谓,切都已经过去,她就要跟着他走,其余切,都已经烟消云散。
身份悬殊又怎样?残花败柳又怎样?心有他属又怎样?她就是要跟着他,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阻挡她,但是却不能泯灭她为之努力决心。
她扬起头来,四年来第次在他面前身着女装,第次用精心装扮妆容来面对着这个身份高贵但却已然落魄皇子。她眼睛那般明亮,五官精致美丽,咧开嘴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笑着说道:“没闹,就是要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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