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毒都能腐蚀银器,况且就在刚刚递给你簪子过程中,就有好多种办法可以下毒。就算不用毒,你离这近,难道不怕是刺客吗?”
老者望着她,并没有半点惊慌,反而很认真问:“那你是吗?”
“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老者皱着眉,似乎在努力思索样子,过好阵,才说道:“不是很相信。”
楚乔呵呵笑起来,说道:“是啊,农夫今天想吃鸡,所以不杀猪,可是不代表
还没待楚乔回答,身后老奴已经走上前来,在地上铺上层绢布,上面摆两只酒杯,只莹白剔透玉壶,在黑暗中微微发着亮光。杯盏倾满,酒香四溢,老奴双手为楚乔奉上杯水酒,楚乔在鼻息间闻闻,说道:“是青丘青女娇。”
老者笑着赞许:“好灵鼻子。”
楚乔笑:“酒量不怎样,唯独闻酒比较在行。”
说罢,从发间拿下只银簪,探入杯中,片刻后取出,在鼻息间嗅,随后才放心仰头饮下酒水,赞道:“果然是好酒。”
老者见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在自己面前验毒也没有着恼,反而很感兴趣说:“把你簪子也借给用。”
,几个能在这个时间来到此地人在心里过滤,却始终找不到这样个人物,不免越发疑惑起来。可是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淡笑着说道:“心中坦荡,便无所惧,比起人心来,所谓游魂野鬼,不知道要善良多少倍。”
“心中坦荡?”老者音调微微上扬,静静笑道:“这个世上,真正能够担得起这四个字,又有几人?”
“自己觉得自己担得起也就够。”楚乔站在原地,身雪白长裘在灯火下看起来犹为清丽,脸颊光洁,有着晕白色光圈,她静静说道:“有人做辈子清官,忠于社稷,不取民分毫,两袖清风,生坦荡。有人却终身碌碌无为,辛辛苦苦养家糊口,可是却没有作*犯科,是以心中并无愧疚亏欠,也担得起坦荡二字。心之所安,取决于自己,并非取决于成就。”
老者微微扬眉,阵风卷起地上绢灰,轻飘飘落在他长袍下摆上,他沉思片刻,随即微微笑,说道:“你说有道理。”
“外面风雪这样大,老先生漏夜前来,可是心有牵绊吗?”
楚乔微微愣,问道:“酒是你自己带来你也不放心吗?”
“小心点总是没有坏处。”
老者学着楚乔样子将银簪探入酒杯,然后从怀中摸出只火折子,点燃之后照着看好久,才仰头喝酒。
楚乔失笑:“你这个样子,其实反而更加不保险。”
老者微微诧异,问道:“为什?”
“人老,难免容易想起些浮生旧事。”
狂风乍起,下子卷开房门,阖屋烛火顿时全部熄灭。那奴仆惊,年纪虽然已经大,身手却利落很,两下就门关上,又想要掌灯。老者抬起眼眸,目光望着黑暗幽深排排棺木,笑容丝丝敛去,摆手道:“就这样吧。”
屋子里很静,只能听得到头顶呼啸而过风声,眼睛渐渐适应周围黑暗,透过窗外雪光,已经隐隐能够看清楚人身影。
老者将斗篷摘下,说道:“他可能是不想见到。”
“带酒,你陪喝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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