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般瘦,从燕洵角度看下去,只能看到段优美洁白颈项。阳光洒在她身上,带着平静安详气息,空气里有清淡药香味,沙漏里沙丝丝滑下,安静几乎能听到针线穿过衣衫沙沙声。
突然,纳兰手抖,开始轻轻咳起来。
起初,她还在竭力控制,可是渐渐,她越来越控制不住,声音越来越大。燕洵皱起眉来,伸出另只手,为她轻轻拍着后背,边拍边叫道:“拿水来,快点。”
文媛急忙跑上来,燕洵接过茶水,为纳兰喝口,慢慢,她呼吸渐渐平稳,只是脸颊潮红,眼神却越发倦怠。
“没事吧,用不用叫太医?”
纳兰却道:“皇上不心疼,臣妾还心疼呢,也不知道每年为这卷布料,有多少绣女要绣盲眼睛,你看,这布料不仅是双面绣,就连布料断面仔细看,也是可以看到个个小福字。”
燕洵仔细看,果然如此,不由得感叹道:“果然精妙。”
“文媛,拿针线来。”
燕洵顿时愣,问道:“皇后要做什?”
“既然御绣房没人敢补,反正也是要扔,不如臣妾来补,若是补坏,皇上可不要怪罪。”
纳兰眼。纳兰却笑道:“皇上平时很少来臣妾这,下人们不知道您口味,只得多做准备。皇上就不要怪他们,他们也是诚心在讨好您。”
这话说也就是出自纳兰之口,若是别人,定会让人觉得是在捏酸吃醋。
文媛站在旁,见燕洵什也没说,听话吃起来,不由得心花怒放,心道自己今天真是太英明,娘娘平日哪里会有这好精神。果然心病还需心药医,没准皇上多来几次,娘娘病就好。
顿饭吃很慢,吃完之后,已经该睡午觉。燕洵和纳兰随意说几句话,此时就自然许多,又交代下人好好照脸她,就要先行回宫。然后刚刚转身要走,突然只听嘶声,原来袖子刮到桌角,竟将袖口布料撕个大大口子。
燕洵抬手臂,随意看眼,也没放在心上,就要穿上大衣。
纳兰虚弱摇摇头:“不用,老毛病,歇会
燕洵更是惊奇,不由得问道:“皇后还会女红?”
纳兰眼梢轻挑,波光转,轻轻看他眼,接过针线,就开始缝补起来,边缝边说道:“坐下吧,会就好。”
不知为何,燕洵竟然有些紧张,他挨着纳兰坐下,却又有些局促想躲开,皱着眉说道:“你别扎着。”
纳兰挑眉:“上过战场人,还怕这小小绣花针?”
燕洵明显是信不过她手艺,皱着眉也不说话。不过很快,只见纳兰极为熟练穿针引线,手指修长,那针线在她手中好像活过来样。
纳兰却说道:“皇上,衣服破。”
燕洵却满不在乎,随意道:“没关系。”
“等下。”
纳兰拉过燕洵衣袖,仔细看眼,说道:“这是天赐绣贡品,这种布料,天赐郡年所出也只能做几件衣服,皇上今年也只做这件天赐绣朝服,如今坏,就算拿到御绣房,恐怕也没人敢补。”
燕洵哪里想得到件衣服还有这多说法,当下不由得也多看这件衣服两眼,说道:“坏就坏,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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