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已经黑。在普利茅斯车前灯强光照射下,她感到自己身体无遮拦。车子发动机在空转着,耳朵里只听见风扇皮带嘎吱嘎吱响声。她锁车,却没有让它熄火。尤先生看上去是个好人,但她觉得还是会有被车辗碎在门上危险。
挂锁在她手里像青蛙似跳下,开,沉甸甸油腻腻。另把锁已被油浸过,开起来就更容易。
门推不上去。史达琳握着把手往上抬,直抬得眼前直冒金星。尤过来帮忙,可是门把小,他伸手,之间就没有多少空隙,这样也就几乎没增加什力。
“们不妨下星期再来,叫上儿子或别什工人。”尤先生建议说,“很想会儿就回家去。”
史达琳点也没有把握是否还会再回这地方来;就克劳福德而言,他只需抓起电话让巴尔摩分局来处理就行,还更省事儿。“尤先生,赶赶。您这车里有大千斤顶没有?”
车库,每个单元都安有卷帘门。收费合理,有些财产放那儿已经有多年。安全措施很好。四周围着两排防强风,bao护栏,护栏与护栏之间二十四小时有警犬巡逻。
拉斯培尔那间仓库是三十号,门底部已堆积六英寸厚湿漉漉树叶,其间还混杂着些纸杯及细小脏物。门两边各有把大大挂锁。左边锁扣上还有颗印。埃弗雷特·尤弯着僵硬身子去看这印。史达琳举着伞拿着手电。这时天已薄暮。
“这地方自从五年前来过后好像还没有被打开过。”他说,“你瞧这儿塑料上这公证人章印子还在。当初不知道那些亲属会这样争吵不休,为遗嘱验证事拖拖沓沓,闹就是这多年。”
尤拿着手电和伞,史达琳拍下那锁和印照片。
“拉斯培尔先生在城里有间办公室兼音乐室,被关闭,这样可以免付地产房租。”他说,“找人将里面陈设搬到这儿,和先已在这儿拉斯培尔汽车和别东西存放在起。想们搬来有架立式钢琴、书、乐谱和张床。”
尤试着用把钥匙开门。“锁可能冻住,至少这把死死。”弯下腰去同时又要呼吸对他来说很是不易。他试图蹲下来,膝盖却在嘎吱嘎吱地响。
看到这两把大挂锁是铬钢制“美国标准”牌,史达琳很是高兴。它们虽然看起来难以打开,但她知道,只要有颗金属薄板做螺丝以及把羊角榔头,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那黄铜锁柱啪声弹出来——小时候她父亲曾给她演示过夜盗是如何干这活儿。问题是要找到这样榔头和螺丝;她平托车里连点可以派上用场常备废旧杂物也没有。
她在包里四处翻找,找出她用来喷她那辆福特Pinto车门锁除冰喷剂。
“想不想进您车去歇口气,尤先生?您稍微去暖暖身子吧,来试试看。把伞拿走,现在只是毛毛雨。”
史达琳将联邦调查局那辆普利茅斯车开过来紧挨着门,这样可以利用它前灯。她从车里取出量油尺,往挂锁锁孔里滴点油,再喷入除冰剂将油稀释。尤先生在车里微笑着点点头。他很能理解人,史达琳为此感到高兴;她可以做她事,同时又不至于让他觉得被撂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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