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汉尼拔闭上只眼睛,推测着亨利二世倒下确切位置——可能就在督察波皮尔现在站着地方。督察手拿株盆栽植物,抬着头朝窗子这边望。汉尼拔没有挥手。
“觉得有人来探望您,亲爱夫人。”他扭头说道。
紫夫人没有问是谁。敲门声响起来,她等那人敲阵子才去开门。
波皮尔拿着他植物走进来,还带着包从馥颂[4]买来甜品。想要摘下帽子时他稍稍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两只手里都拿东西。紫夫人帮他把帽子摘下来。
[4]馥颂:法国餐饮名店。
千代准备回日本,走之前她直在教汉尼拔说最基本日语,希望他能不时和紫夫人用日语交谈,免得夫人总说英语会觉得无聊。
在日本平安时代[1],有通过诗歌交谈传统。千代发现汉尼拔对此很是擅长,便常和他用诗歌交流,还向他吐露说自己未来新郎个很大缺点就是这方面有欠缺。她叫汉尼拔发誓将悉心照料紫夫人,用上各式各样她觉得在西方人眼中很是神圣物件起誓。她还要求汉尼拔去阁楼上祭坛前发誓,甚至还用针把自己和汉尼拔手指刺破,来次血誓。
[1]平安时代:日本从8世纪末至12世纪末以平安(今京都)为京城时代。
即便希望,他们也无法阻止时间流逝。紫夫人和汉尼拔收拾好行李准备去巴黎时候,千代也整理好行囊要回日本。在里昂车站,塞尔奇和汉尼拔把千代大箱子搬上配合船期火车,紫夫人在车厢里陪千代坐着,握着她手直到最后刻。分别之际,她们互相鞠躬。这种告别方式若是在外人看来,也许会觉得她们是无情无义之人。
回家路上,汉尼拔和紫夫人都强烈地感受到千代离开带来那种空落落感觉。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相依为命。
“欢迎到巴黎来,紫夫人。卖花人跟发誓说这盆植物很适合摆在您阳台上。”
“阳台?怀疑您是在调查,督察——您已经知道住地方有阳台。”
“不止这个——还确定您这儿有间门厅,并且强烈怀疑还有间厨房。”
“这说您是个房间接个房间地调查?”
“对,这就是方法,间间地进行。”
巴黎房子是战前紫夫人父亲留下,因此在室内光影和漆饰巧妙相互映衬中显出浓郁日本风格。家具都用布蒙着,紫夫人觉得看到这些家具就会想起父亲,所以并没有把布揭开。
她和汉尼拔把厚重窗帘布扎起来,让阳光照进房间。汉尼拔望着下面孚日广场[2]。宽阔广场灯火辉煌,铺满暖红色砖。虽然其中有个花园被战争摧残得满目疮痍,这仍然是巴黎最美丽广场之。
[2]孚日广场:法国巴黎最古老广场,由亨利四世兴建于1605年到1612年。
就在下面那片开阔地上,痴迷黛安娜·普瓦捷国王亨利二世曾经与人比武,在眼睛被致命剑刺中后倒下,就连召到病榻边医师维萨里[3]也没能救活他。
[3]维萨里(1514—1564):著名医生和解剖学家,近代人体解剖学创始人。与哥白尼齐名,是科学g,m两大代表人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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