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枫丹白露附近家餐馆地下室里,电话铃声在黑暗中骤然响起,五分钟之后才有人来接。
“说话。”
“就不能快点接电话是不是?坐在这个丁点儿大地方打电话,屁股还得露到外面。们得在瑞典安排下,让那儿朋友接收具尸体。”多特里奇说。“还有,莱克特城堡那个孩子要回来。拿是通过法国某党青年团办学生签证。”
“谁?”
“好好想想。上次们起吃饭时候还讨论过。”多特里奇说。他扫眼名单。“来目是:为方便人民,将莱克特城堡图书馆书籍编目分类——这简直是开玩笑,苏联人早就用那些书书页擦屁股。你那边得采取点行动。你知道应该告诉谁。”
“小时候,有次烧伤。你坐在床旁边给削陀螺。你把陀螺送给。能拿起鞭子时候,你教怎让它转起来。那陀螺很漂亮,上面有各种各样动物图案。现在还留着呢。谢谢!”他把巧克力放在靠近床脚地方,那里老人够不到,没法把它们推到地上。
“回你警察局去,把档案抽出来,写上无亲属。”老人说道。
多特里奇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张纸。“如果你想让在你死后把你送回家乡去,就在这个上面签字,把它留给。贝尔吉德会帮你,她会看着你签字。”
在车里,多特里奇沉默不语,直到来到车流如织拉德维拉提斯大街。
开车小队长斯温卡递给他根烟,说:“见到他你很难过吧?”
“很高兴要死人不是。”多特里奇说。“他那个该死保姆——应该趁贝尔吉德去教堂时候过去。教堂——她冒着进监狱危险去教堂,还以为不知道。再有个月父亲就要死,要用船把他送回瑞典老家去。们需要大概三立方米地方放尸体,长度三米,这样才足够大。”
多特里奇少尉还没有单独办公室,但在警局公共休息室里有张办公桌。在那里,越靠近取暖器就代表官衔越大。现在是春天,取暖器没开。许多文件堆在上面。多特里奇办公桌上文件中有半是官话满篇胡扯,而这半文件中又有半可以放心大胆地扔掉。
立陶宛与邻国拉脱维亚、波兰警局和内务部之间几乎没有什横向沟通。苏联周边小国警察都听从设在莫斯科苏联中央指挥,就像个有辐条却没轮圈车轮。
多特里奇要看份官方电报,内容是持有立陶宛签证外籍人员名单。他把这份名单和冗长通缉犯与政治嫌疑犯名单比对下,发现正数第八个签证持有者是刚刚加入法国某党青年团汉尼拔·莱克特。
多特里奇开着自己二冲程瓦特堡轿车来到国家电话局,他大约每个月要到这里办次事。他在外面等着,直到看见斯温卡进去接班。很快,斯温卡就坐到交换台前。多特里奇独自待在间小电话室里。电话连着条接到法国长途电话线,听起来劈啪作响。他把个信号强度计放在电话上,时刻注意着指针,以防有人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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