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哪儿？钢琴凳在哪儿？”他问女佣，女佣又问缪勒，缪勒给他找
把高度适中
椅子，但是有扶手。“演奏时候胳膊肘要伸得开。”调音师说道。
“闭上你臭嘴，快弹美国曲子吧！”缪勒说，“他想听美国鸡尾酒钢琴曲，还要边弹边唱。”
有三十名客人参加鸡尾酒自助餐，都是些战争中好事无业游民。苏联大使馆伊万诺夫也在，作为
名国家*员，他
“你是说米尔克？”
“是，米尔克。”
辆餐车停下来等在五吨卡车后面，送餐员很恼火，手指在方向盘上不停地敲。
加斯曼打开五吨卡车车厢后盖，看到板条箱里有架钢琴，旁边还有只小点板条箱，上面贴着窖藏，低温储存标识。摩托车绑在卡车侧面扶手上。卡车里斜放着块厚板，不过小摩托车很容易抬下来。
缪勒过来帮加斯曼抬摩托车，他看看那女人。“想来杯吗？”
回来。汉尼拔看到个女司机从几个司机中走出来，她穿着有很多荷叶边连衣工作服，模样看起来还不错。她走进屋子，几分钟后换上宽松上衣和裤子出来，胳膊下夹着卷起工作服。她把工作服放在辆小型摩托车后备箱里。她感觉到汉尼拔在看她，就脸妖冶地转向他。她拿出支香烟，他帮她点上。
“谢谢，芝宝[6]……先生。”这女人很有法国街头女郎派头，活力十足，眼睛四处瞟，抽烟姿势也很夸张。
[6]芝宝：即Zippo，美国打火机品牌。
些好事码头清洁工聚拢来听他们说些什
，但是只能听到她笑声。和汉尼拔说话时候，她盯着他脸看，渐渐地，她不再卖弄风骚，她好像被迷住，像被他施催眠术样。他们起沿着街道朝家酒吧走去。
缪勒和个叫加斯曼德国人负责门卫工作，加斯曼最近刚随外籍军团旅游回来。缪勒正给他兜售文身时候，米尔克卡车朝上面开过来。“去叫性病医生来，米尔克从巴黎回来。”缪勒说。加斯曼眼力好些。“那不是米尔克。”
“不是在这里。”她说着，抬起条腿向摩托车晃晃。
“你摩托车听起来像在放屁！”她开走摩托车时候，缪勒朝着她喊。
“你说话文明点就能搞定她。”另个德国人说。
调琴师是个骨感男人，上下齿之间黑洞洞，始终咧着嘴露出劳伦斯·威尔克[7]式微笑。他给黑色贝森朵夫钢琴调完音后，又去打上他古老白领结，穿上燕尾服，格鲁塔斯客人到来时他走出来演奏鸡尾酒钢琴曲。因为瓷砖地板和屋子里大块玻璃缘故，钢琴声听起来发脆，钢琴旁玻璃钢书架跟着降B调起嗡嗡作响，他把书拿开，书架又在演奏B调时候嗡嗡共鸣。他在调音时候坐是把餐椅，但是他不想坐在餐椅上演奏。
[7]劳伦斯·威尔克：美国20世纪30至50年代著名乐队名，创建人为德国移民后代。
他们走出去。
“米尔克呢？”缪勒问开车女人。
“怎知道？他付钱让把这架钢琴送给你们。他说他要等几天才回来。借用下你们强健肌肉，帮把摩托车从后面取下来。”
“谁付钱给你？”
“芝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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