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忙着谢恩端去吃。
自顾自走进暖阁歪着歇息,望着对面椅上石青撒花椅搭,心绪茫然如潮,纷纷扰扰仿佛椅搭上绣着散碎不尽花纹。
夜无话。
次日起来梳洗完毕,用过早膳,门外康禄海尖细着嗓音高声禀报有黄门内侍江福海来传旨。急忙起身去莹心堂正间接旨,心知黄门内侍是专门服侍皇后内监,必是有懿旨到。
恭谨地跪下,听懿旨:“奉皇后懿旨,传新晋宫嫔于三日后卯时至凤仪宫昭阳殿参见皇后及后宫嫔妃。”
才睡过午觉,犹自带着慵懒之意。槿汐带着宫女品儿、佩儿和晶清、菊清服侍穿衣起床。她们四个年纪都不大,品儿佩儿十四五样子,晶清和菊清大些,有十八,跟着槿汐学规矩学伺候主子,也是很机灵样子。
才穿戴完毕,内监小印子在门外报史美人和淳常在来看。
史美人身材修长,很有几分姿色,尤其是鼻子,长得很是美丽。只是她眉宇间神色有些寂寥,想来在宫中日子也并不好过,对却甚是客气,甚至,还有点讨好意味。淳常在年纪尚小,才十三岁,个子娇小,天真烂漫,脸上还带着稚气。大家十分客气地见礼,坐下饮茶。
史美人虽然位份虽然比低,但终究比年长,又早进宫,对她很是礼让,口口声声唤她“史姐姐”,又让人拿点心来起坐着吃。淳常在年纪小,又刚进宫,还怯生生,便让人换鲜牛奶茶给她,又多拿糖包、糖饼、炸馓子、酥儿印、芙蓉饼等样子好看甜食给她。她果然十分欢喜,过不得片刻,已经十分亲热地喊“莞姐姐”。
真心喜欢她,想起家中玉姚和玉娆,备觉亲切。她们起身辞出时候,还特特让品儿拿包糕点带给她。
芳若姑姑说过,只有参见后妃,才能安排侍寝。这三天权作让新晋宫嫔适应宫中起居。
忙接旨,命槿汐好生送出去。
黄门内侍刚走,又报华妃有赏赐下来。
华妃宫中首领内监周宁海上前施礼请安,挥手命身后小内监抬上三大盒礼物,笑逐颜开地对说:
看她们各自回寝宫,淡淡对槿汐说:“史美人确美丽。”
她微微愣马上反应过来。极快地向四周扫眼,眼见无人,方走近身畔说,说句:“华妃娘娘才貌双全,宠冠后宫。”心中暗赞她谨言慎行,这句虽是貌似牛头不对马嘴,但心中已是然史美人确已不受宠爱。
难怪她刚才看神色颇为古怪,嫉妒中夹杂着企盼,语气很是谦卑。多半是盼望获宠后借着与同住宫方便能分得些许君恩。微微摇头,只觉得她可怜,不愿再去想她。
独自进晚膳,看见槿汐领着流朱浣碧垂手侍立旁,门外虽站干宫女内监,却是鸦雀之声不闻,连重些呼吸声也听不见,暗道宫中规矩严谨,非寻常可比。
用完膳,有小宫女用乌漆小茶盘捧上茶来。芳若姑姑曾说过宫中用膳完毕奉上第盅茶是漱口用,以解饭食后口中油腻。果然又捧过漱盂来让漱口,这才奉上喝茶水。抿口,笑着说:“饭菜先别撤下去。你们也别干站着,就着这些菜吃。别为伺候把自己个儿给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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