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哦”声命她起来,随口道:“赏。”再不看陵容,执手到帝后席边坐下。陵容有瞬失神,随即施礼默默退下去。
转身盈盈浅笑,将紫笛还给清河王,道:“多谢王爷相助,否则嫔妾可要贻笑大方。”
他淡然笑:“婉仪客气。”说着在自己座上坐下。见他沈腰潘鬓,如琼树玉立、水月观音(5),已不是刚才那副无赖轻薄样子,心里暗笑原来再风流不羁也得在旁人面前装装腔子。瞧着庭中四王,岐山王玄洵只是碌碌无为之辈;汝南王玄济虽然战功赫赫,可是瞧他样子绝不是善与之辈,华妃父亲慕容迥又是在他麾下,倒是要加意留心几分;平阳王玄汾虽然尚未成年,生母亦出身卑微,可是接人待物气度高华,令人不敢小觑,倒是“玄”字辈诸王中珠玉。而玄清虽负盛名,也不过是恃才风流,空有副好皮囊而已。
玄凌拉在身边坐下,向玄清道:“六弟精于诗词,今日观舞可有所佳作?”
玄清道:“皇兄取笑,臣弟献丑。”
罢。”
侧身见曹婕妤面色微变,瞬间已起身含笑对玄凌道:“皇上看臣妾说如何?妹妹果然聪慧,能作寻常人不能作之舞。不逊于故皇后在世呢。”
话音未落,皇后似笑非笑看着曹婕妤道:“曹婕妤怎今日反复提起故皇后《惊鸿舞》呢?本宫记得故皇后作此舞时连华妃都尚未入宫,更别说婕妤你,婕妤怎知故皇后之舞如何?又怎拿甄婉仪之舞与之相较呢?”
曹婕妤听皇后口气不善,大异于往日,讪讪笑道:“臣妾冒失。臣妾亦是耳闻,不能得见故皇后舞姿是臣妾遗憾。”
玄凌微微朝曹婕妤蹙蹙眉,并不答理她,只柔声问,“跳那久累不累?”
说罢略凝神,掣支毛笔在手,宣纸泼,龙飞凤舞游走起来。片刻挥就,李长亲自接呈给玄凌,玄凌接过看,已是龙颜大悦,连连道:“好!好!”说着畅声吟道:“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苕。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6)玄凌越吟兴致越高,时吟毕,向笑道:“六弟诗作越发精进。首五言,宛若嬛嬛舞在眼前。”
皇帝如是说,众人自然是附和喝彩。只有汝南王眼中大是不屑,手中酒杯往桌上搁,大是不以为
看着他微笑道:“臣妾不累。臣妾未曾见故皇后作《惊鸿舞》绝妙风采,实是臣妾福薄。臣妾今日所作《惊鸿舞》乃是拟梅妃之态旧曲,萤烛之辉怎能与故皇后明月之光相较呢?”
玄凌朗声笑,放开手向清河王道:“六弟你来迟,可要罚酒三杯!”
玄清举杯亦笑:“臣弟已吹曲首为新嫂歌舞助兴,皇兄怎也要看新嫂们面不追究臣弟才是。”说着饮而尽。
玄凌道:“‘长相思’笛音必定要配‘长相守’琴音才称得上无双之妙。”说着分别指着与眉庄道:“这是婉仪甄氏、容华沈氏。”转头看见陵容,问道:“这歌唱是……”
陵容见皇帝问起自己,忙跪下道:“臣妾选侍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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