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道:“嬛嬛你向善解人意,你来猜猜朕在烦心什?”
“皇上心系天下,自然是为朝廷中事烦恼。”
“你说不错,”玄凌道,“其实后宫也是天下部分,朕也要忧心。”
他想说已经然于心,也许他也并不心甘情愿要这做,只是他希望是说出口来劝他。
清凉风从湖面掠过带来蛙鸣阵阵,吹起轻薄衣衫。
夜来静寂,偏殿又在大殿近侧,夜风吹来,零星几句贯入耳中:
“如今朝廷正在对西南用兵,华妃之父慕容迥效命于汝南王麾下,望皇上三思。”
……
“华妃纵有大过,可如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事从权宜。”
……
身养性,实在无颜再侍奉君王。”
“既然你对《楼东赋》如此有感,能否诵来听。”
华妃答声“是”,含泪徐徐背诵道:“玉鉴尘生,凤奁杳殄。懒蝉鬓鬓之巧梳,闲缕衣之轻练。苦寂寞于蕙宫,但疑思于兰殿。信摽落之梅花,隔长门而不见。……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等诵到“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几句时已经呜咽声噎,再难为继。如此伤情之态,闻者莫不叹息。
汝南王再按捺不住,起身道:“华妃娘娘之事本是皇上后宫家事,臣不该置喙。只是华妃娘娘侍奉皇上已久,也并不无听闻有什大过失。如有侍奉不周之处,还请皇上念其多年伴驾,宽恕娘娘。”
玄凌忍不住对华妃唏嘘:“实在难为你。”凝神片刻道:“起来吧。你如今所住地方太偏僻,搬去慎德堂居住吧,离朕也近些。”
轻轻道:“皇后独自执掌后宫大小事宜也很辛苦,该有人为她分忧。”
“那你怎想?”
“其实华妃娘娘协理六宫多年能够助皇后臂之力。何况……”顿顿道:“昔日之事其实是丽贵嫔过错,未必与华妃娘娘有所干系,皇上若是为此冷落华妃太久,恐怕会惹人微辞。再说皇上只是介意华妃有些独断,如今给教训也够,想来娘娘会有所收敛。”
玄凌默默半晌,伸手揽过道:“华妃事恐怕以后会叫你受些委屈。只是你放
事从权宜?兀自笑,西南仗打得甚苦,不知何时才能结?旦得胜归来自然要大行封赏,恐怕那时华妃气焰更盛。
然而……
进殿时众臣已散去。皇帝独自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听见进来眼睛也不睁开,只说:“朕头疼很,你来帮朕揉揉。”
依言去。殿中真安静,茉莉花香气里夹杂着上丝薄荷脑油凉苦气味。知道玄凌朝政上遇到为难之处,头疼郁结时候就会用薄荷脑油。
手上动作轻柔,轻声问道:“四郎有心事?”
华妃面露喜色,感泣流泪,忙叩首谢恩。
拣片莲藕放在口中,面带微笑。华妃再起本是意料中事,只是来得这样快。看见玄凌座边皇后微微发白脸色,如今形势摆得清楚,华妃有汝南王撑腰,又有父亲效命军中,只怕不日就要重掌协理六宫大权,气势盛于往日。
这日子又要难过……
想起昨夜去水绿南薰殿侍驾情景。
才至殿外,芳若已拦住,“内阁几位大人来,小主请去偏殿等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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