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闻言身子微微晃,眼中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像烧得通红炭淬进水中,“哗”地激起白烟袅袅。
心里终究是不忍。这个样子,怕她是真喜欢哥哥。可是不这样做,陵容心里总是对哥哥存着分侥幸希望,她心思断不。所谓壮士断腕,实在是不得不如此。
也不过那瞬,陵容已伸手稳稳扶住墙,神色如常,淡淡微笑如被风零散吹落梨花:“这
叹息道:“陵容,你心思怎会不懂?”目光停驻在她身上片刻,陵容身姿纤弱,皮肤白至透明,双妙目就如受惊小鹿,温柔似水目光从纤长睫毛后滤出丝缕,让人怦然心动。不由叹声,果然是见犹怜!虽不是绝色,却足以让人怜惜动情。
陵容被瞧得不自在起来,不自觉得以手抚摸脸颊,半含羞涩问道:“姐姐这样瞧做什?
伸手拈起她绣件,放在桌上细细抚平,“难道你真要成天靠刺绣打发时光?连那些奴婢也敢来笑话你?”
陵容手指里绞着手绢,结成个结,又拆散开来,过不会儿,又扭成个结,只管将手指在那里绞着,低头默默不语。半晌才挤出句:“陵容福薄。”
“这样日子”,抬头打量下这小小阁子,幽幽道:“不必当日卧病棠梨好多少。”
好,也给绣个做香囊好不好?”
陵容甜甜笑道:“当然好。姐姐也要绣个‘蝶恋花’?”
抿嘴想想,忽然笑道:“可不要什‘蝶恋花’。蝶恋花,花可也样恋蝶?这个不好。”
陵容怔怔,亦微笑道:“也是。给姐姐绣个比翼鸟和连理枝,祝皇上和姐姐恩爱好不好?”
微微笑看着她:“陵容只要祝与皇上恩爱,却不想与皇上恩爱?”
站起身,缓缓理齐簪子上乱碎金流苏,扶浣碧手往外走,走至仪门前,回头对陵容道:“夜深风大,快进去吧。不必送。”
陵容道:“姐姐路上小心。”
点点头,忽而作回忆起什事,灿然笑道:“前些天哥哥从边关来家书,说是明年元宵便可回来趟探亲。”
见陵容眸光倏地亮,如明晃晃池春水,脸上不自觉带抹女儿家温柔神色。
心知她仍对哥哥有情,心底黯然叹息声,陵容,不要怪狠心。你这样牵挂哥哥,于你生而言,真是分好处也没有。硬硬心肠,脸上充起愉悦笑容:“爹爹说哥哥此番回来必定要给他定亲事。家有长媳,凡事也好多个照应。也算甄家桩喜事。”
陵容惊,随即低头道:“姐姐说什呢?”
遣开周围人,正神色道:“是要问你做什呢?”顿顿:“那日在扶荔殿,你是怎?”
陵容极力避开目光,低声嗫嚅道:“没有什啊。”
看她眼,舒口气和颜悦色道:“你以为那日只顾着跳舞没听到。你唱确不错,可是连平日功夫五成也没唱出来——陵容,可是故意?”
陵容头埋得更低,越发楚楚可怜,叫不忍心说她。再明白不过事,她是怕得皇帝青睐,才故意不尽心尽力去唱。只是她为什才不愿意尽心尽力去唱,恐怕再没有人比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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