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淑仪这才省悟过来,忙屈膝谢恩,玄凌又道:“册妃仪式定在这月二十六。敬妃你与华妃是同年入宫,也是宫里老人儿。你要好好襄助华妃,与她同协理后宫,为皇后分忧。”
冯淑仪向来所得宠爱不多,与华妃不可相提并论。如今乍然封妃,又得协理后宫大权,这样意外之喜自然是喜不自胜。然而她向来矜持,也只是含蓄微笑,谢过。
如此来,华妃脸上便不大好看。转念间已经明白,入宫时间尚浅,自然不能封妃与华妃抗衡,玄凌为怕华妃势盛,故而以冯淑仪分华妃之权,制衡后宫。
于是笑盈盈道:“恭贺敬妃娘娘大喜。”这句话,可比刚才对华妃说要真心许多。
恭送玄凌出去,众人也就散。华妃重获权位,少不得众人都要让着她先走。
心情不好,连着饮食也清减不少,只是恹恹地没有胃口,那幅春山图没绣几针就觉得腻烦无比,随手搁就去伏到榻上躺着。
听见夜半冷雨敲窗,淅淅沥沥恼人,便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益发难过,似有什东西堵在胸口般,浣碧服侍更衣时吓跳,道:“小姐要不要去请太医来瞧瞧,这脸色不大好呢。”
挣扎着起身道:“不必,想是这两天忽冷忽热地着凉,这时候去请太医来耽搁给皇后请安不说,难免要给人闲话说装腔作势。等给皇后请安回来喝剂热热姜汤就好。”
浣碧有些担心地瞧着道:“那奴婢多叫两个人陪着小姐出去。”
起来便往皇后宫中请安,不料今日玄凌也在,请过安坐下,闲话晌,玄凌见众人俱已来齐,方指着华妃道:“宫中疫情稍有遏止之相,华妃功不可没。着今日起复华妃协理后宫之权。”这话听在耳中心口越发难过,只是紧紧握住手中茶盏,暗暗告诫自己绝对、绝对不能发作。
坐于软轿之上,抬轿子内监步履整齐,如出人。心头喜忧参半,喜是冯淑仪封妃,忧是华妃复位,来势汹汹,只怕冯淑仪不能抵挡。
心里这样五爪挠心烦乱着,连春日里树梢黄莺儿啼叫也觉得心烦,便道:“去存菊堂看沈容华。”
小允子吓条,忙打着千儿道:“恕奴才多嘴,容华小主尚未痊愈,咱们还是不去好。何况小主您早起就不大舒服,不如先回宫休息吧。”
道:“没有事。再说怕什呢,多多焚艾草就是。那些宫人们不也在服侍
华妃盈盈起身道:“谢皇上。”
她气色极好,很是润泽,仿佛是知道玄凌要复她权位,打扮也异常雍容妩媚,艳光四射。玄凌道:“华妃你要恪守妃子本分,好好协助皇后。”
句话如石击心,几乎咬住嘴唇,不愿见到,终于来。前番诸多心血,竟是白费。强忍住心头气恼,随众人起身相贺华妃,皇后亦淡淡笑道:“恭喜华妃妹妹。”
华妃甚是自得,顾盼间神采飞扬。然而皇后话音未落,玄凌却已含笑看着冯淑仪道:“淑仪进宫也有五六年吧?”顿顿道:“淑仪冯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久侍宫闱,敬慎素著,册为正二品妃,赐号‘敬’。”
突然之间被册妃,冯淑仪不由愣片刻,玄凌道:“怎高兴傻,连谢恩也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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