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头小允子小声道:“娘娘,来。”
看槿汐眼,她起身便去开门,只听门“吱呀”声微响,闪进来两个披着暗绿斗篷女子,帷帽上淡墨色面纱飘飘拂拂轻软,乍看以为是奉命夜行宫女,其中人鬓上枝金雀儿宝石押发缀细细绺流苏,沙沙打着面纱。便微笑道:“端妃娘娘果然守约。”
那人把面纱撩开,露出病殃殃张脸来,淡淡笑道:“本宫真是不中用,披香殿到这里路并不远,却走这样久。”
忙让着她坐下,示意小允子在外面守着,她见并不卸妆穿寝衣,点点头,道:“贵嫔聪慧,明白本宫意思。”
道:“嫔妾也只是猜度罢,娘娘以手指月,举手作,所以嫔妾猜测娘娘是要在更踏月来访,故而秉烛相候。”待她饮过茶水休息片刻,方道:“娘娘深夜来访,不知可是为白日事?”
道:“这个,也不知道,原本也只是揣度罢。”微笑看槿汐:“她若不来,咱们看看月亮也是好。”
槿汐笑:“娘娘心情很好呢。”
微笑:“晋为贵嫔,掌宫事宜,你在身边伏侍,也要升任正五品温人,不是皆大欢喜?”
槿汐道:“奴婢是托娘娘与小皇子福。”
道:“才个多月大,哪里知道是帝姬还是皇子呢?”
她抿嘴不语,知道她在意槿汐在旁,遂道:“此刻房中所在人不是嫔妾心腹,便是娘娘心腹,娘娘直言就是。”
她微微沉思,拿出根留着两颗珍珠细细雪白丝线放在面前,道:“请贵嫔仔细瞧瞧。”
不知道她想说什,对着烛火拿丝线反复看几遍,疑惑道:“似乎是华妃今日所戴链子?”话出口,心下陡然明白,串珍珠项链丝线多为八股或十六股,以确保能承受珠子重量,华妃今日所戴珠链尤其硕大圆润,至少也要十六股丝线穿成才能稳固,可是眼前这根丝线只有四股,心中暗暗吃惊,于是问:“娘娘是在皇后宫中庭院所得?”
端妃似笑非笑道:“不错,人人都忙着看顾杜良媛与你,这东西便被本宫拾来。”她轻抿口茶水,徐徐道:“华妃真是百密疏。”
轩轩眉,淡漠道:“难怪华妃珍珠链子被花
槿汐伸手用挑子挑亮烛火,“皇上嘴上虽不说,心里是巴不得想要个皇子,如今皇长子又……”她不再说下去,看道:“娘娘今日这样扑出去救杜良媛,奴婢心都揪起来,实在太险,您与杜良媛又不交好。”知道她话里疑问。
慢慢捋着衣襟上繁复绣花,寻思良久道:“如果说是有人推出去,你信?猜着推那人本意是要让去撞上杜良媛肚子,杜良媛小产,那罪魁祸首就是。”微微冷笑,“箭双雕毒计啊!”
槿汐闻言并不意外,似在意料之中然,“后宫争斗,有孕妃嫔往往成为众矢之,今日是杜良媛,明日也许就是娘娘您。”
抚摸着手腕上莹然生光白玉手镯,淡淡自嘲道:“只怕今晚,为身孕会有很多人睡不着呢。”
槿汐恭顺道:“没有娘娘身孕,她们也会为杜良媛身孕睡不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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