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隆重为庆生,回转想起那日他矜缨中小像,心下早自不安,然而终究在人前,神色亦是客气得体,“王爷费心,本宫很是感谢。”
话音甫落,玄凌爽朗大笑:“朕只是嘱托你想新奇点子为莞贵嫔贺生,不想你办得这样好,连朕也大为吃惊。”如是他言,才放心。
玄清笑甚是温和,眼中却是片疏落:“
最强大势力,向十分忌惮,不料今日机缘巧合得贺妃人缘,竟也投趣。然而再投缘,她终究是汝南王正妃,亲近便也悄然无声隐匿几分保留。直到玄凌派人来请,又约定时常来宫中闲坐说话,这才散去。
再度入席,有宫人来请:“六王爷在太液池边备下庆贺贵嫔娘娘芳诞贺礼,请皇上与娘娘同观赏。”
玄凌笑:“老六最心思百出,这次不知又打什主意。咱们就同去看看。”
于是众人众星拱月往太液吃池边行走。远远见太液池边围高高锦绣帷幕,随风轻舞,十分好看。只是帷幕遮住太液池景观,只是华丽而已,实在也瞧不出什。
四周异样宁静,疑惑着看玄凌眼,他也是十分不解样子,只是笑吟吟观望。忽然天空中多成千上百只风筝福字、寿字、鹞鹰、蝴蝶、蜻蜓、蜈蚣、大雁、燕子、灯笼、绢制、纸质、金箔银箔、单只、联并、连串、发声、闪光,漫天飞舞,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周围惊叹声、啧啧赞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正自目不暇接观赏,忽然槿汐上来请安,盈盈道:“娘娘大喜,请放风筝祈福。”说着把线递到手中——不过是作个样子罢,自然有内监早早扯好线,只消牵上牵即可。笑吟吟牵,风筝遥遥飞上天去,竟是个极大色彩斑斓翟凤,文彩辉煌,锦绣耀目。合着身上银紫色凤尾图案绛绡单衣,相映成辉。欢声喝彩盈满双耳,也不觉含笑。
忽而个清脆哨声,围在太液池周围锦绣帷幕“嚯啦”声齐齐落地。眼前景象太过出人意外,原本被风筝所惊动所有人齐齐都没有声息。如斯美景,大抵是叫人倾心屏息。
四月时节,原本连莲叶也是少见,往日太液池不过是潭空旷碧水而已。而此时此刻,碧水间已浮起满湖雪白皎洁白莲,如盏盏羊脂白玉碗,轻浮其上。朝日辉辉,花上清露折射璀璨光芒,美如云霞灿如锦绣。风荷曲卷,绿叶田田,波光碎影里摇曳着人与花影子,亦是窈窕而不可思议。
远远举目,玄清缓缓走来,手中别无器乐,只是以手为扣抵于唇间,吹奏曲《凤凰于飞》。凤凰于飞,和鸣铿锵(1),大约是世间所有女子梦想。他吹奏与曲调也是简单清澈,仿佛上湖上徐徐而来清风,在寂静惊叹里转转扣入人心。凤凰于飞,于他,那是简单而执着追求事,于,那只是个少女时代绮丽梦,不适宜在深宫中继续沉迷下去。在眉庄身上,已经看到破灭角。
他哨音吹奏渐渐回环低落,音止时已徐缓踱至与玄凌身前,朝微笑也是清淡无虞,花费心思已经足够多,所以贺只是再平淡不过施施然句:“清以满湖莲花恭贺莞贵嫔芳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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