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言语,环顾周遭锦被华衣,幽幽长叹声。
槿汐道:“娘娘不要难过。”
神情悲凉如夜雾迷茫,低叹:“你以为只是为自己难过?恬嫔这小产,只觉得唇亡齿寒,兔死狐悲啊!”
这样禀烛长谈,不觉东方已微露鱼肚白亮色。方才觉得倦,躺下睡着。醒来已经是中午,乍醒来,忽见玄凌斜靠在床头,整个人都是吃力疲惫样子,不由惊,心疼之下忙扶住他手臂道:“皇上。”他只是不觉,再度唤他:“四郎——”
他朝微笑,笑容满是沉重疲倦,他说:“你醒?”
吧。”
苦笑:“哪里还能睡,前前后后闹腾夜,如今都四更,天也快亮。只怕那边已经天翻地覆,皇后她们应该都赶去吧。”复又奇怪,感叹道:“好好恬嫔怎会小产呢?她也是,来来回回闹那多次不适,皇上这次没去,倒真出事。”
槿汐见睡意全无,沉思片刻,慢慢道:“娘娘入宫以来第次有别小主、娘娘小产事发生在身边吧,可是咱们做奴婢,看见听见却多,也不以为奇。”她见神色惊异,便放慢语速,徐徐道:“如今恬嫔小主、从前贤妃娘娘、华妃娘娘、李修容、芳贵人都小产过;皇后娘娘皇子生下来没活到三岁,纯元皇后小皇子产下就夭折;曹婕妤生温仪帝姬时候也是千辛万苦;欣贵嫔生淑和帝姬时候倒是顺利,悫妃娘娘也是,可是谁晓得皇长子生下来资质这样平庸。”她叹气:“奴婢们是见得惯。”
听她历历数说,不由得心惊肉跳,身上阵阵发冷,拿被子紧紧团住身体。门窗紧闭,可是还有风丝丝吹进来,吹得烛火飘摇不定。脱口而出:“为什那多人生不下孩子?”
槿汐微微出神,望着殿顶梁上描金图案,道:“宫里女人多,阴气重,孩子自然不容易生下来。”
“恩”声,正要问他恬嫔事,他语气却哀伤而清冷地贯入,他说:“恬嫔孩子没有。”玄凌把脸埋入手掌,他脸很烫,胡渣细碎地扎着手,声音有些含糊,“太医说五个月孩子手脚都已经成形。孩子……”他无声,身体有些发抖,再度响起时有兽般沉重伤痛,这刻,他不是万人之上帝王,而是个失去孩子父亲:“朕又失去个孩子,为什朕孩子都不能好好活下来?难道是上天对朕惩罚还不够?!”
想他是难过得糊涂,无比难过,心酸落泪。无声地软下身子,靠在他胸前,轻轻环住他身体。贴着他脸颊,轻声温言道:“四郎夜没有睡,在臣妾这里好好睡会儿吧。”
他“唔”声,由着扶他睡下。他沉沉睡去,睡之前紧紧拉住手,目光灼热迫切,他道:“嬛嬛,你定要把
听她答得古怪,心里又如何不明白,亦抱膝愣愣坐着,双膝曲起,不自觉地围成保护小腹姿势。
她静静陪着,亦静静坐着。呆晌,忽然问:“槿汐,你以前是服侍哪个主子?”
她道:“奴婢是伺候钦仁太妃。”
“那再以前呢?”
“奴婢不记得,左不过是服侍主子们,只是这个宫那个宫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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