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吓得满脸是泪,不敢再开口,只得“砰砰”叩首不已。
皙华夫人盯着道:“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让人扶你把?”
小腹有间歇轻微酸痛,蹙眉,昂然道:“不须劳动娘娘。”
周宁海微微笑,垂下眼皮朝道:“贵嫔请吧!”
端然走至宓秀宫门外,直直跪下,道:“嫔妾领罚,是因为娘娘是从品夫人,位分仅在皇后之下,奉帝后之命代执六宫事。”不顾敬妃使劲向使眼色,也不愿顾及周围那些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目光,微微抬头,“并非嫔妾对娘娘斥责心悦诚服,公道自在人心,而非刑罚可定。”
不过是有身孕而已,短时之内都不能经常服侍玄凌,她何必争这朝夕长短。
然而皇后和玄凌叮嘱都记得,少不得忍这时之气,徐徐跪下。
她怒气并未消去,愈发严厉:“如今就这样目无尊卑,如果真生下皇嗣又要怎样呢?岂非后宫都要跟着你姓甄!”
也并不是不能哑忍,而是味忍让,只会让她更加骄狂,何况还有淳儿,她实在死得不白。念及此,又如何能退避三舍?
微微垂头,保持谦逊姿势:“夫人虽然生气,但嫔妾却不得不说。悫妃有孕时想必皇上和皇后都加以照拂,这不是为悫妃,而是为宗庙社稷。嫔妾今日也并非无故来此,就算嫔妾今日有所冒犯,但上有太后和皇上,皇后为皇嗣嫡母,夫人所说后宫随甄姓实在叫嫔妾惶恐。”
她怒极反笑:“很好,本宫就让你知道,公道是在慕容世兰手里,还是在你所谓人心!”她把书抛到膝前,“自己慢慢诵读吧!读到本宫满意为止。”
眉庄再顾不得避讳与尊严,膝行至皙华夫人面前,道:“莞贵嫔有身孕,实在不适宜——”
皙华夫人双眉挑,打断眉庄话:“本宫看你也是好伤疤忘疼!既然你要为她求情,去跪在旁边,同听训。”
不想此事搭上眉庄,她身子才好,又怎能在日头下陪长跪,不由看眼眉庄示意她不要再
云鬓高髻下她精心修饰容颜紧绷,眉毛如远山含黛,越发衬得双凤眼盛势凌人,不怒自威。她呼吸微微促,手中纨扇“啪嗒”声重重敲在座椅扶手上,吓得众人面面相觑,赶紧端正身子坐好。
敬妃赶忙打圆场:“夫人说半日也渴,不如喝盏茶歇歇再说。莞贵嫔呢,也让她起来说话吧。”
眉庄极力注目于,回视皙华夫人目光暗藏幽蓝恨意,隐如刀锋。皙华夫人只是丝毫未觉,味逼视着,终于字顿道:“女子以妇德为上,莞贵嫔甄氏巧言令色、以下犯上、不敬本宫……”她微薄艳红双唇紧紧抿,怒道:“罚于宓秀宫外跪诵《女诫》,以示教训。”
敬妃忙道:“夫人,外头烈日甚大,花岗岩坚硬,怎能让贵嫔跪在那呢?”
远远身后陵容亦求情道:“夫人息怒,请看在贵嫔姐姐身怀皇嗣份上饶过姐姐吧,若有什闪失话皇上与皇后归来只怕会要怪责夫人。”陵容嗓子损毁,这样哀哀乞求更是显得凄苦哀怜,然而皙华夫人勃然大怒:“宫规不严自然要加以整顿,哪怕皇上皇后在也是样,悫妃就是最好例子,难不成你是拿皇上和皇后来要挟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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