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扯住他袍角道:臣妾侍候皇上三年,虽有失仪之处,也请皇上念臣妾侍奉皇上向来殷勤小心,宽恕臣妾这次吧。抽泣,臣妾再也不敢。
玄凌厌烦,拨开手道:方才对乔氏说话不是盛气凌人?当着朕面就敢有嫉妒言行,不知背后更如何刁钻,朕真是看错你。
分辩:臣妾没有……皇上知道,臣妾向心直口快。他并不听辩解,作出又气又悔神气,只垂头低声啜泣。
敬妃大着胆子为求情:皇上可否……
然而话未说完,已被华妃截下:皇上旨意已下,你也敢反驳吗!
玄凌甩开她手,斥责皇后道:你可知道你不是在何处?后宫女子口角相争都不能平,岂非无能?
皇后甚少见玄凌以这样语气和她说话,身子轻轻颤抖以头磕地。乔采女知此祸本是源自与她争执,吓得连哭也不敢哭。
皇后连连请罪,玄凌却置之不理,冷冷唤道:莞贵嫔。
惊,忙膝行上前,惶惶低头道:臣妾在。
他冷冷声:去罢!
乔采女脸上阵红阵白,气息急促攒动,哇地声伏在近旁桌上哭起来。
气氛尴尬得难受,却是不屑姿态,冷冷居高临下望着她。嫔妃们都止饮酒欢笑,目光齐齐落在与乔采女身上,神情各异。
玄凌转过身来,神色便有些冷寂,只目光逡巡在与乔采女身上,淡淡不言。
华妃咯声娇笑,人还未动,发髻上累累繁复珠玉便发出相互碰触清脆响声,在临湖凉台上听来格外悦耳。华妃眼角高飞,睨着向玄凌微笑道:皇上要坐视不理?
玄凌只是无意理会样子,对皇后道:皇后怎看?
玄凌乜斜着敬妃,淡淡道:无梁殿宽畅,敬妃你也想去吗?敬妃
喝酒后身上辣辣热,此时应该是惶惑和害怕,凄凄唤他:皇上——
他只是携华妃手,转身不顾。眉庄原是神色冷清,只以冷眼旁观,此时见势不好,终于启齿道:皇上意思是……
玄凌举起酒杯,华妃殷殷斟上杯梨花白,轻轻笑,丽色顿生,皇上向来公正严明,自当不会偏私。
玄凌以指摩挲着她滑腻雪白脸颊,头也不抬,只是语气冷漠道:莞贵嫔甄氏御前失仪,出言无状,有失妃嫔之德,明日送往无梁殿闭门思过,非诏不得外出。
泪缓缓落下来。无梁殿在翻月湖中央,四处无路可通,唯有小舟能至,为先前昭宪太后拘禁舒贵妃时所用。偏远不说,更是年旧无人居住。大殿无梁,连在凄苦中悬梁z.sha也不可得。当日舒贵妃囚禁此中,受不少苦楚。
皇后笑而对:女人多难免有口舌之争,今日高兴又过喝两口酒,向来不是有心,等下散席臣妾再好好说说她们。皇后如此说,本是有平息事端之意,大事化小便。
玄凌本含三分醉意,听得皇后这样说,倏然变色道:皇后平日就是这样为朕治理后宫?难怪后宫之中总是风波不断!
皇后见玄凌发作,忙不迭跪下行礼道:皇上息怒,是臣妾不是。
皇后下跪,众人立时呼啦啦陪着跪地。不再和乔采女怄气,忙也跟随着跪在地上。
玄凌有些薄醉,华妃忙扶住他身体,道:皇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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