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取过供状细看,蹙眉道:当真是罄竹难书。于是问玄凌:皇上打算怎处置华妃?
静静看着玄凌,晨光熹微,他负手立于窗前,神色在蒙胧光影中有些模糊。静默良久,方字字道:去查!和华妃有来往内监凡形迹可疑律杖毙!华妃慕容氏,久在宫闱,德行有亏,着废除封号,降为从七品选侍,迁出宓秀宫居于永巷。
心中沉,玄凌,他到底还是放不下。
皇后已经温言道:皇上有仁德之心,宽待后宫,料想慕容选侍定能改过自新。臣妾替慕容选侍谢过皇上。皇后轻声道:慕容选侍直想面见皇上,大约是想有所申诉,二是求皇上宽恕其家人。
玄凌双唇紧闭,摇头道:朕与她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她有瞬间心虚,很快回过神来,目光静静扫过在座嫔妃面颊,目光之凌厉,让人不觉为之震。她目光最后落在身上,厉声喝道:是你?还是皇后?还是你们之中哪个?指使她这样老诬陷本宫!
平静回视她,淡淡道:没有谁要诬陷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华妃悲愤指着众人道:你们——个个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啊!本宫已经失父兄……
皇后唇划起道平缓弧度,打断华妃道:他们是咎由自取。看你这个样子本宫也不能问什。先回宫去吧。她顿顿,又道:别像个市井泼妇似,怎说你还是华妃呢。
皇后裙裾华丽如彩云拂过地面,华妃宫女扶着颓然失色她上轿辇。欣贵嫔在身边不无快意地笑:受她气这多年,终有这天,当真是痛快!
他忽然转身问曹婕妤:你既然知道她所作所为,为何到现在才说?
曹婕妤只是垂首,道:臣妾是不敢。昔日华妃如日中天,十分跋扈,所害嫔妃不少,臣妾在其威势之下只能三缄其口,保全自身和帝姬。如今帝姬逐渐长大,臣妾不想让帝姬和臣妾样受人挟制。她叩首:臣妾之命尚不足惜,但帝姬是皇上骨血啊。而皇上又在此刻平靖前朝,臣妾才有勇气向皇后告发此事。她是语气不卑不亢,却说得十分动容。
暗赞她此时镇静,若有丝慌乱,玄凌必定疑心有人指使。而经她如此说,更显得是天时地利人和,又加之她身为母亲对女儿眷眷之心,更令人信服。
果然玄凌道:起来吧。
低声叹息:护犊之情,
终有这天,唇角微微牵动。
周宁海曾经是华妃手下最得力总管内监,昔日亦是无比风光。可是落到慎刑司手里,无论什人都是样。慎刑司是宫中惩处犯错宫女、内监地方,亦是刑审之地。当夜取玄凌可以用刑旨意,又是皇后亲自吩咐,更加着力,不到天亮,周宁海受不得重刑便招供。
得到供状玄凌即刻召正三品以上嫔妃和出首揭发曹婕妤聚于皇后宫中。供状上陈述令玄凌勃然大怒,不仅有曹婕妤所诉木薯粉事件、淳嫔之死、交结大臣,更指使余更衣在药中下毒、推眉庄入水、眉庄假孕以及陷害其他妃嫔之事。
送供状来慎刑司总管内监小心翼翼道:周宁海晕过去两次,他说他只知道这些,别也不清楚。
别?玄凌愤然道:还有别?她作孽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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