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不得,他拥得紧,几乎叫不能呼吸样,肋骨森森有些疼。这样疑惑叫深刻不安,屏息,字字吐出:“臣妾甄嬛,参见皇上。”
他仿佛没有听清般,身子凛,渐渐渐渐松开,他用力看着,眼神有些古怪,片刻淡漠道:“是你啊。”
惊得几乎咬到自己舌头。他这样神情让激灵灵打个冷颤,仿佛盆冰冷雪水兜头而下,骨子里皆是冰凉。极力维持着跪下,轻轻道:“臣妾参见皇上。”
他目光有些疏离,很快又落在身上,在衣裳上进巡不已。忽地,他把扯起,眼中越过道灼热怒火,语气中已经有质问意昧:“这件衣裳是哪里来?”
心下害怕,正待解释,他抓住手臂手越来越用力,痛得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极力屏气,方冒出句来,“臣妾没
似乎有脚步声,有人失声唤:“莞莞。”转头,却是玄凌,殿中多用朱色和湖蓝帷帘,他身上所着明黄衣袍更加显眼。
“皇上……”轻轻唤他。
隔得远,殿中光线也不甚明亮,沉水香燃烧时有缠绵白烟缭绕在殿内。隔着这袅袅白烟,并不瞧得清楚他神色。只听得他声音有些含糊,“你怎不唤四郎?”
四郎?有些含羞,更有些在惊诧,在皇后宫中,虽无外人,可也不好吧。然而他还在追问,这追问里意以“”相称。
那是第二饮听见他这样称自己。
昭阳殿深幽而辽阔。
端正垂手站着地下,半灶香时间过去,却不见玄凌与皇后出来,半分动静也无。
正疑惑着,剪秋笑吟吟自殿后出来,恭恭敬敬福福道:“劳累昭仪娘娘久等,方才皇后娘娘头风发作,难受得紧,此时皇上正陪着娘娘在服药,等下便可出来,请昭仪稍候。”
和悦笑道:“有劳姑娘来说声,不知皇后娘娘现在可好?”
剪秋笑道:“皇后娘娘老毛病,吃药就好。”
于是依依答:“四郎,臣妾在这里。”
他“唔”声,向前走步,依旧是迟疑:“莞莞?”
忽然心惊肉跳得厉害,口中却依旧极其温柔地应声,“是。”
他向奔来,急遽脚步声里有不尽欢悦,昭仪册封仪制所用八树簪钗珠玉累累,细碎流苏遮去大半容颜,压得头有些沉.他紧紧把搂在怀里,仿佛失去已久珍宝复又重新获得般,唤:“莞莞,你终于回来——”
他语中用情如斯。心骤然沉到底,被他紧紧拥抱着,凉意却自脚底冷冷漫起,他抱着人,是不是?莞莞?这个本不属于名字。
忙道:“如此就好,但愿娘娘凤体安康。”
剪秋最伶牙俐齿不过,忙陪笑道:“奴婢就说,昭仪娘娘是最把咱们皇后娘娘放在心上。”
殿中深静,除垂手恭敬等在殿外内监宫女,只余个人。
很奇妙感觉,有丝错乱,只属于皇后昭阳殿,此刻是人静静站立其间。奇异静默。
窗外是雪,残雪未消下紫奥城显得异常空旷和寂静,皇后宫里素来不焚香,今日也用大典时才有沉水香,甘苦芳甜弥漫殿,只叫人觉得肃静和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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