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格格而颤,牢狱潮湿,但时至十月,怎会轻易有疟疾,这可是要人性命病啊!何况是安陵容身边医官去诊治,先不放心。凄然叫道:“皇上!——”
他扶住肩,道:“有太医在,会尽力救治他们母子。”他顿顿,“但你兄长,结党为私,朕业已下旨,充军岭南。你父亲贬为江州刺史,远放川北,也算是朕姑念他生辛苦。”
岭南川北远隔南北,岭南多瘴气,川北多险峻,皆是穷山恶水之地,父亲把年纪,怎熬住呢?心酸痛悲恨到无以复加,腹中有轻微绞痛,似蛇样蜿蜒着爬上来,而且玉姚和玉娆自幼娇惯,如何能受得这分颠沛流离苦楚。
悲苦难言,舌底怨恨再忍耐不住,仰头迫视着他:“皇上!到底真是铁证如山还是皇上因为汝南王事心底难解而耿耿于怀于他人?”
他怒,语气严厉,冷漠到没有温度般:“你知道你在说什?!”他手伴着怒气挥,触到身边他方才立过书架,张绛红薛涛笺自书堆上轻飘飘晃下,打在脸上。本跪着,随手欲拨开,然而目扫到笺上,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浑身如卧冰上。
按捺,只道:“臣妾若说是无心,皇上信?”
他口气却生硬,“错便是错,无心也好,有意也罢。”
怔,心口似被人狠狠抓把,疼得难受,泪却止,含泪笑道:“不错不错,确是臣妾过错。”低身跪下,“臣妾冒犯先皇后,罪孽深重,情愿生禁足,羞见天颜。但请皇上能再审臣妾兄长案,勿使人含冤。”凄然抬首,“皇上,也请念在瑞嫔已死份上吧。”
他死死看着,“你方才说面之词不可尽信,管路话朕未必全信,但佳仪是何人,难道不是你为你兄长安排下吗?如今她亦反口。而你兄长确与薛、洛二人交往密切,瑞嫔甚至为你禁足事再三向朕求情。据朕所知她与你在宫只并无往来,若非受她父亲所托,何必要帮你!”
不晓得瑞嫔为何要帮,只是为许久前和她在太液池番闲聊?实在语塞,而对佳仪,实在有太多疑惑。
所有真相,原本只是些零碎而清晰话语,而当这些话语真切落在这张
玄凌话冷冷在耳边响起:“实在不算冤你兄长!”
力争:“即便如此,嫂嫂介女流,致宁襁褓之中……”哽咽道:“臣妾兄长本对社稷无功劳可言,外间之事诡谲莫辩,臣妾亦不可得知。但臣妾兄长对皇上忠心,皇上也无半分顾念?!”
他目光有些疑虑,落在卷奏折之上,明灭不定:“清河王向不太过问政事,也为你兄长进表上书劝谏朕……”心里“咯噔”下,莫非玄凌又疑心哥哥与清河往有所纠结不成,他继续道:“甄远道夫妻年事已高,朕可从轻发落,可你兄长之过不是小罪可以轻饶。”他也有些不忍,“你嫂嫂和侄子朕今早就已放,只是天命如何,朕也不得而知。”
他这话说得蹊跷,砰然心惊:“皇上为何这样说?!”
他叹息道:“你嫂嫂和侄子在狱中感染疟疾发热,安芬仪再四求情,甚至愿意让服侍自己医官去为他们诊治,朕已派他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