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在旁道:“小姐可吓死奴婢,您昏睡天夜呢。”
下意识地去摸肚子,肚子平坦,吓得要跳起来,孩子没有!曾经,这样觉醒来,孩子已经不在人世!
几乎要哭出来,槿汐忙抱孩子到面前,道:“娘娘别急,帝姬在这里呢。”
在这里,悬着心顿时放下来,
春深似海,梨花如雪,他为作“姣梨妆”,他放声大笑:“嬛嬛,嬛嬛!你有咱们孩子,你晓不晓得朕有多高兴!”
他满面皆是春色笑影,愈发显得神姿高彻,指着髻上并蒂海棠,道:“朕与嬛嬛正当年少好时光,便如此花共生共发。”
他只是郑重语气,道:“即便有佳丽万千,四郎心中嬛嬛只有个,任何人都不能取代。”
他亲吻耳垂,低声道:“朕再不让你流这许多眼泪便是。”
前尘如梦境在脑海中如流水划过,终成地霜雪,只剩下片白茫茫真干净。
又止,玄凌最看不得这样神气,催促两次,她方怯怯道:“方才太医来回禀,甄少夫人与小公子疟疾病重,已经不得救。”她话未说完,泪水已经沾湿脸庞,惹人怜爱。
陵容说着就要来搀,口中关切无比,道:“姐姐有身子人,千万别伤心坏。”
情知没有那样简单,泪眼中望出来她姣好芙蓉面似是扭曲般,只是可怕。她趁着接近片刻,悄然在耳边轻轻笑道:“可救不活呢!”
恨得几乎要呕血,正欲挥开她手,腹中急痛欲裂,似要迸开般。秋意冰凉若霜,露从今夜白,月色惨白似张鬼脸,兜头扑张下来,手软弱地垂下去,最后眼,只瞧见自己猩红裙角,蜿蜒如河。
那样痛,痛得几乎蒙住呼吸,仿佛刀绞般,苦索在肠中抽刺。好痛,身下全是湿,仿佛有无数洪流在体内奔腾,骨节节节地裂开,是谁哭喊,那痛苦,搅乱心,每寸肌肤都像是要撕裂般,几乎能听到“咯吱”碎裂声音,有什在身体里萌发着想要突越。
挣扎,耗尽所有力气。
似乎有巨大喜悦环绕在周遭,婴儿响亮啼哭和欢悦笑声。疲惫地坠入黑沉沉梦里,无力睁开眼睛。
那是个冗长梦,梦里有无尽往事,纷至沓来,琐碎而清晰。梦得那长,那多事,入宫四年,仿佛已经过生那般久远。
待睁开眼,已是光明白日里,槿汐含喜含悲迎上来,切切道:“贺喜娘娘,生下位帝姬。”她又道:“帝姬切安好,长得可漂亮呢。”
尚有些迷茫,帝姬?
在昏沉中,无数人声音催促着——“用力!用力!”漫天杏花,轻薄如绡花瓣点点飘落到身上,为他萌生出卷入后宫争斗决心。
仪元殿初·夜,他拥紧身体,恳然道:“你心意朕视若瑰宝,必不负你。”
惊鸿舞翩飞,惊是他心,还是意,娘说,惊鸿舞是要跳给心爱男子看。
夏日宜芙馆,他为画就远山黛,他神色迷醉:“朕看重是你情。”
他与在深夜里共剪西窗下对明丽烛火,和似寻常人家夫妻写字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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