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服侍喝浓浓杯红糖水,道:"在佛门里,旁边住着那些姑子竟不肯来救上救,真是叫人寒心,奴婢总以为出家人是慈悲为怀,竟不想和宫里那些人个模样。"
摇头苦笑道:"咱们是被废去位份逐出来,是皇上遗弃人,哪里是和舒贵妃样,是自请出宫,以贵太妃名位带发修行,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浣碧神色微微黯然,怕她为难过,遂转话头
过片刻,槿汐还没回来,身上更觉得阴冷。忽然听得门"砰"声被用力撞开。阵冷风夹着个雪白人影霍地闯进来,浣碧惊声,道:"是谁?!"
那人也不答话,直奔床前,摸摸额头,又搭搭脉,姿势粗鲁而利索,片刻望着冷冷道:"你刚生过孩子,是不是?!"
挣扎着仰起头来,只见那人面相有些凶狠,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只是那姿色都如严霜被冻住,神情十分冷淡。看她身尼姑打扮,想必也是寺中同门,遂示意浣碧不要惊恼,勉强道:"是。今日已是第三日。"
她轻轻"哼"声,神情大是不屑,道:"为那些臭男人生孩子做什!活该!"说着丢下怀中包东西掷在床头道:"这些足够你喝。"
浣碧忙接过看,喜形于色:"是红糖!怕是足有三四斤呢。"
兑热热喝下去才好。"
心下发急,又要强,少不得道:"时半刻哪里来红糖,忍忍就算。"
槿汐忙道:"月子里毛病不能掉以轻心,弄不好要落辈子病根。"说着起身,道:"奴婢去向隔壁姑子(6)们借些应付过去。"
说这披衣出去,浣碧忙扶上床躺下,多多地盖几层棉被。心下焦躁,寺中生活自然比不得宫中,身体还未复原,反倒牵连槿潮和浣碧处处照顾,如此想着,腹中更生疼痛。
不只过多久,门"吱呀"声响,料是槿汐回来,语气无奈道:"夜深怕是都睡下,无人肯开门,别说借些红糖。"她声音更低:"去寻静白师傅,还被她呵斥两句,只是暂时还未敢惊动住持师傅。"
那人也不吭声,又掏出几片生姜,命含在口中,道:"含在嘴里,这东西能发热。"
说完似在生谁气,气冲冲地又阵风似走。
紧跟着槿汐奔进来,气喘吁吁道:"那人好快腿脚,竟没跟得上她。"
道:"她就是那个性子古怪人?"
槿汐称是,道:"奴婢无计可施,只得去求上求,谁知她听说那红糖是要来救命,到底肯开门。"
浣碧以为睡,低声叹息道:"方才住持师傅还说是仿着从前舒贵妃先例来,转身就连热汤热水也没有。"
隐约听着,心下更是难过。
忽然槿汐似想起什,搓搓手喜道:"那边远处大树下独有间屋子,也不知是哪位师傅住着,再去寻寻看。"
浣碧忙拦住道:"傍晚听两个引路小尼姑说,那里住个极古怪姑子,平时无人敢搭理她。还是再去别人那里问问。"
槿汐道:"别人方才不肯开门,现在只怕更不肯,还是先去看看再说。"说着又嘱咐道:"水热再烧上壶,方便娘子擦洗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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