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个发怔,皇后和安陵容已经来到面前,皆是笑容可掬。皇后穿着色大红锦衣,和颜悦色道:"莞贵嫔,本宫召唤,你怎不急急赶来呢?你向可不是这样。"
皇后话虽然说和气,然而分量极重,慌忙想要跪下去,然而膝盖却僵硬无比,怎也跪不下去。慌得额头都要滴下冷汗来。惊惶间个侧首,却见剪秋目光黑洞洞地幽深,睫毛上皆穿上极细密华丽金珠,赫然抬首,却变成华妃容貌,她唇边蓄着缕冷笑,幽幽道:"怎?莞贵嫔,你也不愿意对着皇后这老妇跪拜?"
又是害怕又是惊恐。陵容笑靥如花,温柔向招手,"姐姐快来,皇后待咱们最好呢。姐姐来呀,容儿也在这里呢。"她温柔笑,笑得极妩媚婉转,可那笑却如割股钢刀般,生生地剜在身上,只觉疼痛不已。
不知何时,祺嫔无声无息从皇后与陵容身后缓步走出,阴恻恻森冷道:"皇后娘娘,莞贵嫔这样不听话,可要怎罚她才好呢?"
皇后笑容依旧高贵而得体,举手投足间皆是国之母雍容风范。她微笑道:"莞贵嫔最得皇上心,本宫怎舍得罚她呢?不只不罚,还要好好地赏
决断,狠心凌厉,或敌或友,又何尝不是这个眼神来交换。也渐渐,眼中凝聚心机,在想哭时候含着笑意,在想笑时候积蓄起眼泪,化去闺阁少女明快直接。
甚至君王宠幸、轻怜密爱,眉梢眼角风情,也是这样霍然滋长出来,抵消少女无知无觉、懵懂不明。就这样,瞬间成长为女子,瞬间拥有所谓媚惑和风情,千绪万端,都只在这眼角蕴涵住。
原来老那样快,死心,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却不想,掩饰不是自己眼波,也这样老,凝滞。
悲切而分明。
是夜雨疏风骤,冷雨"扑扑"敲着窗纸,整个甘露寺檐头铁马在风雨中"叮叮"作响,雨水从檐下泠泠滴落,仿佛催魂铃般,吵得人脑仁要崩裂开来。
恍惚地做着个又个梦。人似乎分成两半,半是清醒,有简单而蒙昧意识,另半却依然沉沉睡着,睡得那样熟,好像永远不会醒过来般。
恍惚地,仿佛还是红墙宫苑之中,永巷两旁长长朱墙粉壁,那样长,似两条赤色巨龙蜿蜒下去,无穷无尽。永巷青石板那样平滑,依稀是槿汐还扶着手,两人并走着,似乎要去上林苑赏景,还是别什,去向和目都是含糊,只随波逐流地走着。迎面却是剪秋过来,施施然施礼,笑吟吟道:"皇后娘娘请莞贵嫔去赏花呢,安小主也在呢,已经等候娘娘多时。"
剪秋面孔似乎涂许多水粉,格外地雪白,雪白得不太似她本人,那样白嫩,反而有点像华妃样子。于是亦笑:"皇后娘娘有请,臣妾自然立刻就去。"于是扶着槿汐手窈窈便要走去。
不过走两步,身后却是流朱声音,只见她急急奔来,想是奔得急,脸都涨红,那样红,仿佛是要沁出血来。她极力大声道:"小姐,不要去!不要去!去不得!"
疑惑着道:"流朱,你是去哪里,久不见你。如今这样慌慌张张,可要做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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