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思虑周详细密,更深知与他性子。他若认定冒犯,自然不会听半句解释,连后来要为旁人争辩什,也都成虚妄之词,不过是砌词狡辩罢。而知晓自己在他心中不过是旁人影子,又如何肯再与他相见、与他恩爱,甚至那人算准不会为自己辩解句。那人心计之深沉可怖,远在意料之外,也因此牢牢控制于她鼓掌之中。"
槿汐乌翠眉头蹙得如群山褶皱,似柳叶被狂风席卷。极度沉默之后,她忽然仰头,眼中有幽深寥落光芒,幽幽如鬼火。她字顿,道:"皇后是后宫之主,又与皇上是多年夫妻,自然有这样谋算。"
轻哼声,自嘲道:"最初总以为皇后仁善慈祥,后来隐约知道不是,却也没想到会有今日,向对皇后尊敬恭顺,并未有任何不轨之举。"
槿汐嘴角微微扬起,道:"娘子只知其,不知其二。娘子以为听命于皇后,对她恭顺有加便不会让她对您有杀机。奴婢知道娘子与纯元皇后容貌有三分相似,性情更有五分相似,皇后是纯元皇后亲妹妹,又怎会不更加清楚明白。皇上对纯元皇后又是何等情意,娘子与先帝后相像,在她眼中,早已是必除之人。何况娘子当时门父兄皆在平定汝南王时立有大功,娘子素来得宠,此时家中又烈火烹油,显赫难当,甚至比当年华妃更不好对付。"她略想想,"若在从前,奴婢也不过是以为皇后略有城府而已,如今与娘子同亲身经历,才算晓得皇后厉害。这些日子以来奴婢亦在思量不已,总算明白些。其实皇后竟早已经是步步为营,将咱们狠狠算计。"
冷雨敲打在木格窗棂上"噔噔"作响,间或夹杂着寒风刮过,其声如鬼魅呼啸般,惊心动魄。那雨气寒冷,隔着窗纸,亦锋利逼上身来。
"朱宜修!"唇齿间凌厉迸出皇后名字,字字诛心。"以为没有妨碍她,在她眼中,却已经是个最妨碍人。"看看槿汐,心底骤然涌出股软弱与悲怆,"她最初,亦不过是利用与华妃抗衡啊。自入宫以来,早已步步处处在她算计之中,人为刀俎,身为鱼肉还不自知,又如何与她抗衡。她早就是布下天罗地网啊!"
槿汐微微低头,她日渐清瘦下颌在昏黄烛火摇影中有淡淡坚定弧度。微红烛光似水痕划过,在她略显苍白脸颊上投下颇为妖艳嫣红,只是那嫣红也如影子般,有阴暗晕色。她默默盘算半日,"不要说以今时今日,哪怕是从前,咱们时也没有能力与皇后抗衡啊!"
槿汐说是实情,何尝没有仔细盘算过。在蒙头昏睡晨光里,在身体痛楚中,并没有完全沉睡过,无数次痛苦,身体每根神经因为疼痛牵扯而愈发清醒而委顿。再不甘心,亦只能承认,"在后宫中,多数嫔妃以为她贤良淑德,往往知道她真面目嫔妃都会有意外横祸发生,所以她面对后宫笑容永远温和贤淑。更重要是,连皇帝也这认为。她是朱氏家族女儿,太后亲侄女,皇帝亲表姐,纯元皇后唯亲妹妹,这是她母仪天下牢不可破血缘力量。即便她没有子嗣……"冷笑声,仿佛黑夜里悄然掩伏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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