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没有缺什,即便缺什也不是很要紧。只要胧月切都好。"
他软语安慰道:"她很好。敬妃娘娘爱帝姬爱得像眼珠子样,眉庄也很喜欢她,她们又在个宫里住,相互照应也方便。"
他再度看,语气怜惜无比:"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不能再让你受这样苦。"
随意笑笑,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也不放在心上。只要他能照顾胧月就好。
这样几次,温实初或送来药物或送衣衫日用东西,来接济不足,也渐渐熟稔,也感念他热心相助。
长大,自然情分不同寻常。"又问:"那她手伤好,安陵容和皇后有没有为难她?"
他道:"她手伤快好,只是疤痕是没有办法。为她寻觅所有良方,终究还留点印子。不过不仔细看,也是看不出来。"他加重语气:"没有人为难她。她朝夕只侍奉在太后身边,回宫后就与敬妃同照看胧月,没有人能为难得她。"
稍稍安慰,不觉又难过,"那胧月好不好?"
温实初微微皱眉,但仍是笑着:"胧月帝姬是八个月生,并不是足月而生,自然身体稍稍孱弱些,比别帝姬更容易得风寒咳嗽什。"
心口骤然被抽起来,虽然胧月是女孩,不会威胁到任何人地位,但是若有人嫉恨于,把昔日之仇算计在胧月身上,她个小小襁褓幼儿,怎受得。惶然道:"那怎办?怎办呢?她风寒会不会很要紧,她才几个月大,怎经得起风寒?"
然而他来几次,却有些不自在。
甘露寺本为尼姑居住清修清净之地,他几番兴冲冲过来,虽然知道他是宫中太医,旧识,但见他对颇为照顾,虽然当面没说什,但神情却渐渐不大好看。
那日,与浣碧同去溪边浣衣,初春三月里,正是芳草露芽、野花如织时候,路彩蝶飞雀翩翩皆是纷乱飞舞。和她两个人抬大筐寺中姑子贴身衣物,举着棒子,卷衣袖和袍角在溅溅潺潺溪畔浣洗。
温实初见神情大变,关切担忧之心溢于言表,忙安慰道:"没事没事,你放心。皇上很疼爱帝姬,命全力照拂。她风寒也是上月事,已经好差不多。因着帝姬病,敬妃娘娘和沈婕妤几乎两日两夜没有好好休息,轮流守着,连皇上也陪夜。亦在此答允你,温实初以性命担保,必定竭尽全力守护帝姬平安。"
"她只是个孩子,还不会说话。病饿不舒服不能说出来,只会哭。想到她会哭,这个做娘,心里简直揪心般难过。"眼中泪水终于落下,情不自禁道:"实初哥哥,真很谢谢你。"
温实初亦是凄楚不堪,"嬛妹妹,没能帮到你,唯可以做,就是拼命顾全帝姬。你女儿,亦视如己出。"
感动落泪,"有你这样话,有你照拂眉姐姐和胧月,很放心。"内心软弱瞬间汹涌出来,压抑不住,"实初哥哥,能相信,能帮,也只有你。"
他也是泫然,然而毕竟是个男人,到底忍住。他环顾四周,"你住地方这样简陋,东西缺?缺什话下回同给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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