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地抚抚脸颊,淡淡笑道:"难怪要忘……"低低语气,语中已带些许无奈,怅然道:"咱们都不是旧时儿女
点头道:"实初哥哥说不错。娶妻娶德,娶妾娶色。但无论妻妾,都要自己喜欢才好,否则这世夫妻不仅难做,也是无趣很。所以实初哥哥晚些就晚些吧。"
温实初略略不好意思,也深以为然,道:"不过是普通官宦之家,晚些也不要紧。不比君王至尊,婚姻关系天下,与社稷息息相关。十三四岁都要大婚。再说宫中,那位清河王已经二十三,他不愿纳妃大婚,连太后也拿他没法子……"
他话还未完,已经觉得刺心。他见神色微微黯然,知道提及皇帝说不爱听话,不由满脸愧色,忙忙道:"是无心。"
只作不觉,微笑道:"清河王眼界颇高,不知怎样女子才配得上他,想想就已觉得有趣。"
他见无事,也略略放心,时也讪讪地不说话。启唇道:"实初哥哥,还记得你第次见情形?"
玉壶被小心放在枕边柜中,每日小心翼翼地用细布仔细擦拭遍。浣碧见这个样子,总是与槿汐夹夹眼睛笑,槿汐只回以轻淡而礼貌笑。
三日后午后,特意没有出门做任何事,只打发浣碧出去。
温实初依言而来,室内早已打扫得窗明几净,束新开梨花雪白开在瓶中,如雪玉堆树,清爽甘甜气息让人觉得格外温馨。
早已让槿汐泡好茶,只坐着静静等他来。
温实初还未进门就已先笑,"嬛妹妹今日气色甚好,脸色也红润许多。"
他神色温柔地沉静下来,"怎会不记得?永远都记得,那时你才十岁,甄兄下学背着师傅偷偷带着你去湖里荡舟。正巧那日跑马出来,正见你梳着垂髫双鬟,怀里抱满莲蓬站在船头,唱着支歌。后来,你瞧见,也不怕生,还剥莲子给吃。"
微微而笑,童年时趣事在如今回首看去,亦是格外珍贵而美好。那些无忧无虑岁月,当时怎会知道,会预料得到,前路会这样苦这样难,难到无路可去地步还要继续挣扎往前走下去。
因为从前甜,越发衬得后来人生路苦如莲心,还得颗颗生吞下去……
低低唱道:"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为谁苦?双花脉脉相问,……"却是忘歌词,再也唱不下去,只得笑道:"真想不起来。"
温实初接口道:"下句也是最后句——只是旧时儿女。"
或许是好气色感染他,他原本忐忑不安之情也稍稍平复下来,坐下与同吃着茶慢慢说话。聊过些家常闲话,把玉壶小心取出来,放在与他之间。
玉壶确是十分美丽而精巧。温言道:"若没有记错话,实初哥哥已经二十五岁吧。"
他喜色因记得而显露出来,他眉目浅淡而温和,笑道:"嬛妹妹记性最好,确实是有二十五。"
半是叹息,半是感慨,"二十五岁,若在寻常人家,大约都是妻妾成群、儿女成双。温家伯父想必早些年就在为你婚事烦恼。"
他欲言又止,只笑笑道:"若不是娶心爱之人,实初情愿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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