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其东门（5 / 6）

倒抽口凉气，回过呼吸来竟有点点蔓延暖意。几乎有刹那动摇，终于还是没有再想下去。索性不愿再理他，只说："精诚所至，或许会有金石为开天。只是妾心若如古井,誓不愿意再起波澜,再多精诚，也未必有用，何必白白用心呢。"

他却以坦然笑迎接冷淡，道："是否金石为开，清只管倾尽精诚就是。"他看向，只道："清只希望，娘子再不要说-恭喜-二字，清实在害怕之极。"

哀哀叹口气，浅笑道："好。再不随便说就是。只是真有那日，你也不让真心恭贺下？"他眉头蹙起来，忙道："好好，不说就是。"

他笑意终于温暖起来，道："你可知道，昨晚阿晋告诉你

不敢看他，只是他投射在茶水中影子那清晰，清晰地不得不看到。

他手伸过来点，想要捉住手。惊，本能地缩回去，再不敢抬起头来。

他笑容愈发冰凉，虽然是笑着，可是点愉悦情绪也无，仿佛张空洞面具，让人看眼，只觉得心里骤然被秋风苍茫地吹过，只余斜阳脉脉。

他手，就要这样保持在离寸距离，几乎能感觉到他指尖凉意。他声音依旧平和，"无论你是否口不应心，只告诉你，并不喜欢尤静娴。"他缓缓站起身来，负手站在窗前，那束银丝蟹爪菊洁白地明媚在他身前，窗外梧桐树叶寂静落下。"有句话，正好能拿来表达此刻心思"他语气有些淡薄，淡薄中透露出不可更改坚定，"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思存。（1）尤静娴即便如何好到极处，偏偏不是所中意。"

有女如云，匪思存。他竟拿这句话来表明他心迹。

无话可说，只低低叹息句，道："可是太后十分中意尤家小姐，王爷也确是该成婚年纪，难道要直这样拖下去？"

他目光灼灼如火，明亮如赤焰，"太后不知道，你却是知道，缟衣綦巾，才是聊乐员。（2）"

心头剧烈地震，缟衣綦巾，不正是修行缟衣人？他那样直接地说出来，不迂回，也不婉转。那瞬间，忽然不想逃避，纵然明白他心意，纵然明白，那又如何呢？于是道："王爷即便不中意尤家小姐，太后也会为你挑选其他匹配婚事，王爷拒绝得尤小姐，也能拒绝以为每位？太后凤意，并不是好婉辞啊。"清清有些含糊嗓子，道："王爷方才说-缟衣綦巾，聊乐员-，可是缟衣綦巾之人对王爷，未必是王爷对她心思，王爷又是何苦呢？"

有秋叶翩然飞舞如蝶，那样金黄颜色，竟是天凉好秋季节。他站在无数落叶之前，缓缓道："纵使母后定要指婚，拼死不肯也就是。母后再坚持，终究也拗不过自己心意。不是君主，婚姻之事不会关联国运，母后也是不会太勉强。"他望着，目光中灼热没有分退却，却如涨潮水，水涨船高，"至于缟衣綦巾之人是否心意与相同，只坚持自己心意等待她就是。因为清相信，精诚所至，总有金石为开天。"

这是他第次，这样坦白地对说出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