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容色微漾起波澜,怔怔地似乎出神,缓缓道:"那日小姐发高烧,人烫得不得,都开始说胡话。与槿汐端雪水来,敷多少冷毛巾也不中用。连冷水也化暖。槿汐忙让去请温大人来,可是那会子温大人正好奉召进宫去为胡德仪诊治去,自然无法入宫去请,只得回来。急得只会哭,正巧那会子王爷带着阿晋回清凉台,在山下瞧见同去禅房,见小姐这个样子,立刻阿晋骑马去请清凉台大夫来,可是那巧偏偏下起大雪,封住山路,大夫也请不来。小姐烧得脸都红透,气息又急,们阵阵都要吓死。"浣碧停停,又道:"其实小姐病症便在发热高烧不止上,没有大夫诊治,也找不到退烧药物。于是……"她脸上红云大起,迟疑着说不下去。
她这样忸怩,心中倒隐隐有些晓得,不觉脸上如火烧般。
在昏热之中,那个浑身冰冷抱着人,是玄清。
浣碧扯着手中绢子,下又下,声细如蚊,"王爷只穿着贴身小衣,卧冰雪之上,自己身子冷透之后再抱着小姐,如此反复多次,让小姐高热退下来。后来雪停,王爷就抱着小姐上清凉台。加之小姐后来直昏睡不醒,王爷几乎目不夹睫地与温大人同照顾。这样连番辛劳,饶是身子是铁打,也扛不住。"浣碧见低头默默,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忙急急分辩道:"小姐放心,那时候小姐是穿着衣裳。"
定定心思,慢慢坐起身子来,道:"浣碧,你去取
时醒时睡,多半里是昏昏沉沉。然而这样过三五日,精神渐渐好转,听浣碧说起,玄清病倒是愈发重,整日发着高烧。
问起温实初玄清为何这样病重起来,他也只是含糊其辞,说得不甚分明。也没有力气跟他分辨,只得先养好自己再说。
这日吃过药精神好些,便靠在床上闭目养神,浣碧便坐在身边,对着光线挑拣着草药。觑得左右无人,将多日疑惑并问出来:"王爷为什会突然病得这样重?"
浣碧面上忧色如晨起时覆在枯草上白霜,也是这样萎靡蜡黄色彩,蹙眉道:"温大人只说是前几日着风寒后就没有好好休养,小姐病着那几日又接连几日几夜没有吃好睡好,所以身子松下来,那病逝就汹汹如虎。因而时半刻还克制不住。"
略略沉吟,又问:"那王爷是如何得风寒?"
浣碧低低头,声细如蚊,道:"那日温大人在时已经说,王爷赶来禅房看小姐时穿衣裳少,正好那日天气又冷……"
微微笑,继而收敛笑容,只炯炯盯着她道:"那是温大人说法。要听你实话。"曼声道:"浣碧,温实初自然有瞒道理。那你呢,你也要瞒?"
浣碧绞绞衣角,咬着唇望向,迟疑着道:"小姐真要知道?"
青花缠枝香炉中稀薄香雾飘出,淡淡散在空气中,弥漫出股清浅佛手柑香气。这样气味叫人神智清明。
仿佛还是在昏寐之中,有个冰冷身子怀抱着,那冷身体,仿佛冰雪寒霜般,叫在燥热昏聩中获取丝清凉与舒适。缓缓神气,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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