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道:“是啊。桐花台高三丈九尺,皆以上好洁白玉石铺就,琼楼玉宇,栋梁光华、照耀瑞彩。为造桐花台,还费不少能工巧匠心思呢。先帝还命人桐花台边缘植嘉木棠棣与梧桐,梧桐——是象征恩爱长久树木啊。”
点头道:“是啊。梧桐引得凤凰来,确是恩爱且贵重树木。可见先帝对太妃心思,确实不是般兴致所至。”
太妃微微颔首,下颔弧度柔美如新月,轻轻道:“每年春夏之际,棠棣便会花开若雪,暗香清逸。偶尔亦有开紫色,更为难得,那种美景仿若漫天扬起紫色轻雾,花繁秾艳,令人望之心醉。每每这个时候,先帝便会命善歌侍女在梧桐树下歌唱《棠棣之华》,与携手漫步其间,共赏花开花落。进宫多少年,先帝便这样待多少年。虽然经年之中总有数月先帝要回紫奥城居住,两地分离。而且,太后不喜,皇后不满,诸妃非议,朝臣议论,但先帝待情意总是没有改变。”
“也时时耳闻,当日先帝废后是太后亲眷,宫中又有得势
念不已,伏在太妃膝上,道:“心里对太妃,亦是如母亲般。”说完,脸上火辣辣烫起来,大觉羞赧。
太妃怜爱道:“你既把当母亲,就也不瞒你,你要和清儿在起,自然还有不少险阻艰难。只是你们心若是样,自然也没什难。有句话叫情比金坚,你可知道?”
点头道:“知道。”
凉风轻轻拂到面上,和太妃手样凉而温柔,吹面只觉舒服。
太妃望着夜空,四周静谧,有喜鹊扑棱着翅膀飞过。太妃声音柔缓似春水泛波,“清这孩子像极和他父皇。从前,是摆夷降臣女儿,跟着父亲在大周朝廷中存活着本就身份尴尬,后来爹爹又因罪被贬,又身在罪籍被没入荣德长公主府为婢。后来皇上为让能进宫、给个名分,能让直在他身边,就叫认知事平章阮延年阮大人做义父,费尽多少周折,才进宫,却也只被允许住在太平行宫。”太妃似沉浸在往事之中,皎洁脸庞被如乳如烟月光映照着,似拂上层柔软鲛绡轻纱,无比光润柔和,“因为昭宪太后不满出身,于是不许进紫奥城册封。昭宪太后是先帝嫡母,先帝生母昭慧太后去世之后,直是由昭宪太后亲自抚养先帝长大,十数年母子之情,先帝自然不好违拗昭宪太后意思,却也不忍太委屈,如是才在太平行宫建桐花台迎接入宫行册封嘉礼。”
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桐花台,那是舒贵太妃当年进宫行册封嘉礼所在,亦是她与先帝可以公开站在世人面前携手同进退地方。当日先帝立于桐花台之上,亲自吹“长相守”歌《凤凰于飞》迎接他毕生心爱女子归来。于个女子而言,这样盛大情意,自然是十分美好回忆。
然而对而言,桐花台——嘴角不自觉地漾起温柔笑意。
那夜夕颜,开如斯洁白纯净。每每在伤心时,脑海中想起那夜言语,亦染上这样洁净安宁气息。
太妃见微笑,不由问:“嬛儿,你在笑什?”
这才惊觉过来,盈盈浅笑道:“只是想起从前见过桐花台,所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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