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想，凝神道：“太妃既然有不得已，就请为这不得已，也为清，好好活着。嬛儿知道，若无太妃在，即便清得到什
安乐，终究也会失意无趣终身
。”
舒贵太妃遽然转身，深深望
眼，神色渐渐变得慈爱，柔声道：“嬛儿，清儿有你，是他最大福气。”
心口跳，脸上热热，于是敛衽为礼，真心诚意道：“能遇见清，也是嬛儿最大福气。”
舒贵太妃连忙扶起来，长长地松口气，满眼尽是关爱慈祥之色。
眼见月上中天，时辰也不早，才起身告辞离去。
。”舒贵太妃想起趣事，笑容更加舒展，“这夜，许多还没有到对歌年纪少女，大多个人偷偷躲在生长得茂盛南瓜棚下，传闻在夜深人静之时如能听到牛郎织女相会时悄悄话，那这待嫁少女日后便能得到忠贞不渝爱情，与心爱男子白头到老。”
捂嘴笑道：“这可真真是扯谎儿，哪里有人能偷听到牛郎织女相会时悄悄话呢？牛郎织女都在鹊桥上忙着团聚呢，哪里有功夫来人间呀。”
舒贵太妃笑道：“哪里真是牛郎织女呢，不过是对歌成功男女躲在背人地方说悄悄话儿呢。”
听得有趣，不觉也抿嘴笑。积云停洗衣裳，也过来凑趣道：“还有呢，七月七日那天早上咱们就得早起，因为族里老人说那天七仙女要下凡洗澡，喝她们洗澡水就可以避邪治病、延年益寿。这样水就叫‘双七水’，因为有这样好处，所以人们在这天雄鸡刚刚打鸣时候，就争先恐后地去河边取水，取回后就用新瓮盛起来，留着日后慢慢喝。”
积云笑望着舒贵太妃，道：“从前太妃最顽皮，早上起得最早，拉头个就去河边取水。”
月色虽然清明，星斗亦是耀目闪亮如钻。然而终究是上弦月，不足以照明路途，于是提盏小小风灯慢慢走回去。
月色笼罩如轻白色雾气，山路崎岖，又多巨石，也走得小心翼翼，偶尔听见有什鸟儿飞过去，“唧”地声遽然飞得老高，在空寂
舒贵太妃笑道：“年少旧事，难为你还记得那清楚，拿来取笑。”
积云大笑道：“年少之事才往往是最没有心事事啊。后来到宫里，哪里还有这样自在。”
舒贵太妃淡淡惘然，似含缕似乎欢喜似乎神伤轻愁。然而也是那淡淡抹，仿佛是晨起时未见阳光前稀薄雾气，她道：“后来在宫里每个七夕，都是先帝陪着过。两个人安安静静，喝会儿茶、说会儿话。或者，是弹‘长相思’，先帝吹‘长相守’，如此合奏曲，就这样静静看着彼此就是很好很好。只是……先帝已去，只这个未亡人还苟活在世间。不知先帝在九泉，是否因为没有陪伴而心生寂寞呢？”
知道舒贵太妃伤心先帝之死，安慰道：“若先帝离世之时太妃以身相殉，先帝才会在九泉之吓也不得安宁吧。先帝挚爱太妃，自然心中也盼望太妃与清在先帝离世之后仍能好好活着，活得安心愉悦才是。”
舒贵太妃只是望着遥遥乌黑天际出神，良久，她怅怅叹息声，凄然道：“若不是有不得已，只怕这凋残之躯，早就随先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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