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山路并不难行,辉山山脚遍长葱茏苍翠大树,树木森森参天直立,叶子阔大清脆而轻薄柔软,十分好看。再往上去,树木愈加森森,颜色也往苍黑色中去,多为松柏,地下落绵绵满地松针,脚脚踩上去十分松软,如踏在织锦地毯上般。然而松针颜色或苍绿或松黄,却比寻常富丽灿烂大红簇金织锦美上数倍,更见天然风趣。再往上,碧绿长草芨芨也成短簇贴地小草以及苔藓,偶有几棵树,也是枝干遒劲崎岖,有苍劲风骨,傲然独立其间。
原本山脚树木繁多处尚且游人如织,到草长处,已经游人稀少,偶尔有几人驻足,穿着貂皮暖裘,也是迟疑着停步不前,皆是举头仰望满山冰雪皎洁,发出阵阵惊叹。
方才山下还是初秋晴暖天气,到山腰此处,已觉得寒风侵骨,阵阵袭来。寒气如刀,浣碧身子已经微微发抖,依在身旁。
玄清看她眼,向微微笑,道:“请娘子做主,咱们还要不要上去?”
笑着睨他眼,嗔道:“越发爱油腔滑调,实在叫人讨厌。”
到底。只是有样东西,却是不能不准备下。”
不由好奇,道:“是什?”
玄清自怀中掏出包东西,气味甚是难闻,颜色也黄黄,是粉末状东西。
浣碧凑近闻,蹙眉头道:“好刺鼻味道,是什呢?”
玄清道:“是蛇药。辉山山顶冰雪满山却也不是最可怕,再冷多穿些衣裳也就是。”他郑重神色,“辉山有样最可怕东西,便是寒蛇。没有到过辉山人是不晓得这样东西。别蛇到寒冷处就要冬眠,而寒蛇却不是,依旧活动自如,而它也只能生活在冰雪寒地。寒蛇体形虽小,却有剧毒。若被咬中,轻则昏迷,重则便命呜呼。涂上这些蛇药,可以确保无虞。万被咬,内服外敷,也有些效用。”玄清见与浣碧脸吃惊害怕,笑着安慰道:“不过寒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人,而且在辉山数量也不多。只是虽然未必会遇上,但还是准备万全好。”
仰望山顶,如碧海般晴空之下,雪山巍峨高耸,如条玉龙腾跃起伏。灿如金粉阳光照耀其上,那种璀璨与神圣高洁,那种洁白仿佛从天际垂下圣洁,让不由得屏住气息,心怀崇敬。
不知为何,忽然有种冲动,很想去山顶瞧瞧,那种会当凌绝顶、俯瞰天下感觉。肯定道:“既已到这里,自然要去。与其终身仰望,不如亲自登上去看看。”
让浣碧把银灰色貂裘披风裹上,又取件深紫色披风为他披上。他穿这样深紫到发黑颜色其实很好看,越发显得气宇轩昂,如自云中而来,通身掩盖不住高贵清逸。
浣碧心下害怕,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如不要去山顶算。那寒蛇听着就教人害怕。”
玄清笑道:“若为蛇二舍弃如此风景,实在有些可惜。”他看,“嬛儿,你意下如何?”
盯着他手中蛇药,笑道:“不是说有它就可确保无虞?”说着取过蛇药,便抹在手上。玄清会心笑,也抹在身上。
向浣碧道:“你若害怕,在这里等们也好。与他去去就来。”
浣碧看看,又看看玄清,眼中微微亮,小声道:“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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