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欠身，慢里斯条地抚摸着貂裘柔软暖和
皮毛，“你口音和打扮没有丝毫破绽，是你手出卖
你。”他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手，徐徐道：“你手上老茧是长年拉弓射箭造成，没有二十年苦练绝不会有那样老茧。而大周崇文薄武，除军士之外绝没有普通百姓学习骑射，更遑论十分擅长。而军士皆在营中，怎会有闲情逸致在辉山上游荡。赫赫马背上得疆土，最攻骑射，才会有这样印记。如果你愿意，可以让身边公子看
看你小腿肌肉，内侧必定结实胜于外侧，那是长年骑马缘故。”
他含笑听着，不置可否，只顾左右而言他，“这种蛇真厉害，不过无心踩它脚，它便险些要命。”他目光犀利并不亚于地上匕首寒光，他盯着，唇角缓缓牵起个弧度：“你很聪明。可是你知道，太聪明女人会怎
样？”
笑容不改，只优雅地挽挽手臂上翠玉手钏，“你会杀？你现在身体足够力气杀？甚至不需要身边公子出手，就能用杀你妻子匕首杀你。”
他镇定笑，微笑不已。他坚硬轮廓因为这笑容而柔和许多，“根本不想杀你。”他顿顿，“聪明女人，同时具有美貌，是很容易叫人喜欢。”
“噗哧”笑，那笑激发起方才痛楚，轻嗤道：“方才你若是听见，必定听到那位公子说狠辣。那，对于个狠辣蛇蝎女子，你还敢有非分之想？”
睁不开。
心底有骤然而澎湃失望，是对他，更是对自己。心底苦楚点点蔓延出来，从唇齿间犀利迸发而出，“此时此刻是否发现，其实并非你理想中人。你爱甄嬛纯真洁白，并不是。或者，你爱，只是你某个理想，而不是本身。”
有瞬间沉默，那样寂静，能清楚听到积雪缓缓融化声音，缓慢地滴，良久，又滴。仿佛在穿肠噬骨般。
有把荒芜空旷嗓音在身后响起，冷冷道：“你杀她？”
寻声望去，正是方才那名男子，他已然清醒过来，盘膝坐在雪地上，只是气息虚弱，脸色金黄如蜡，凄惨地耀眼。正在气头上，反手把染血匕首掷在地上，索性坦然大声答他，“是又如何？”
故意将自己说这样不堪，心底难过被面颊笑容完好地掩饰住。眼角余光瞥去，见玄清闻言，目光倏忽跳，定在身上。转头别处，只不肯看他。
他仰天大笑，“如果个女子身负美貌和智慧
金属落地声音“叮啷”地刺耳。他声音嘶哑而虚弱，虽然从鬼门关转圈回来，然而身银毫狐裘，气势丝毫不减。“多谢。”他说得真挚而恳切。震，然后他说话更叫吃惊，“那蛇口咬下去，是两个人性命。”他语气是温柔而伤感，伤感之中更有沉默叹息。
电光火石瞬间，忽然醒悟过来，亦惊道：“她怀身孕？”
“不错”，他点头。“如果生下来，会是和她第三个儿子。”
微微笑，“是否第三个儿子并不关心，只是…你们赫赫人向重视儿子。”
他脸上肌肉微微跳，很快又恢复坚毅刚硬线条，嘿嘿笑，“你如何知道是赫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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