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是愤恨又是哀戚。
“不错。”玄清语气冷静而理智,“只要有太后在,皇后依旧还会是统摄六宫、母仪天下皇后。而且即便佳仪翻供,也没有十足把握把矛头指向皇后。既然皇后平安无事,那为不连累自己,安陵容也会平安无事,或者连管氏也不会被牵连。毕竟你家之事,她们都没有出面做什。如果事情当真盘根错节,牵连太大,那为稳固朝廷根基,皇兄就算明知有冤,也不会查下去。”玄清声音有些沉痛和无奈,“因为他是皇帝,朝廷才是最重要,他不会为人事而去做伤害朝廷根本事。这件事,你定要明白。而你父兄,即便返还朝廷依旧为官,但强敌环伺,不啻于再入虎口。若再有变故,他们还经得起几次?”
“经得起几次?”仿佛是自问,“回到朝廷,爹爹就又要去和人明争暗斗,爹爹已经老,没那份心力。
再度注意你防范你。你明白?”
静静听完,双脚忽然觉得酸软,时站不住,整个人软下来。
玄清紧紧抱住,坐在地上,再不说句。浣碧怔怔地弯腰坐下来,神色悲伤而哀戚,嘤嘤抽泣道:“小姐,咱们竟然什都不能做,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
靠在玄清怀中,心中时转过无数个念头,纷杂凌乱,好不容易定定心,撇开跑乱头发,慢慢道:“不错,咱们现在就是什也不能做。浣碧,家书传来,爹爹虽然远放川北,地僻寒苦,可是在任上做甚好,哥哥也在岭南。虽然地方僻远冷清,可是性命安好,并无不妥。如果们…们现在只要行差踏错步,只要小小步,就会害他们连性命也保不住。浣碧…”凄然摇头,“现在,就算佳仪在们面前,们说什,她听得进去?她肯告诉们原委?”
浣碧摇摇头,木然道:“她不肯。”
玄清安慰地拍着肩头,道:“你别急,咱们慢慢来,总有法子可想。”
“想法子?”忽然冷笑声,“即便佳仪肯说,咱们这位圣明天子肯信?”转向玄清怀中,呜咽道:“当时皇帝就不信,所以才有甄氏族败涂地,若皇帝肯多信三分,若他…甄门也不至于如此。”用力咽下哽咽凄楚之声,恨恨道:“从前在宫里时他都不信,如今被贬出宫,当日陷害皇后、安陵容和管氏个个在宫中屹立不倒。还听说,皇帝对安陵容和管氏宠幸有加,刚刚又有进封。那如今再说什,还有什用?”把脸埋于双膝之间,“当初若有分可争之处,若不是到心灰意冷、无力回天地步,哪怕再不甘再屈辱也会留在宫中以图后报,也不会让胧月尚在襁褓之中就离而去。”越说越痛心,心口激荡如潮,澎湃迭起。
玄清心疼不已,再抱紧点,轻声道:“嬛儿,你往深处想,若现在真被你问到佳仪,她肯为你翻供,皇兄也解你家冤屈,那又会怎样?”
“会怎样?”喃喃道:“爹爹和哥哥会沉冤得雪,会回朝,会官复原职,甄氏族依旧会显赫。”伤心地别转头垂泪,“可是嫂嫂和致宁再也回不来,回不来。”
“那就算皇兄为你父兄雪冤,但是皇后地位会撼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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