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甄嬛
终身所约,永结为好。
提笔续在
他手心贴在手背上,掌纹触觉,是温暖而蜿蜒。他说,“总是相信心有灵犀。”
他声音有沉沉愁绪和坚定,“会等你,等你心里风再度吹向。只要你愿意,总是在你身后,只要你转头,就能看见。”
萧闲馆里推窗看去,满眼皆是怒放他为精心培植绿梅。
夜雨惊雷,雨水自他脸上滑落。他怀抱着,几乎不能相信,喃喃道:“嬛儿…是你?”
他答得郑重而坚定,“在心目之中,你便是天地人间。”
看他就好,只要每天看着他笑——不!不用每天,偶尔就好,哪怕他不是对着笑,也心满意足。”她哭声字字尖锐扎在心上,扎进又拔出,那种抽离痛楚激得说不出话来。她哭道:“可是他死,以后、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
浣碧哭声几乎要撕裂心肺。这辈子,两情缱绻,知、爱男人,竟然再也见不到他,见不到这个与约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男人!
胸中痛,身子前倾几乎又要呕出血来。槿汐慌忙捂住浣碧嘴,唯恐她再说叫伤心,转头向温实初使眼色道:“浣碧姑娘方才药洒在身上,温大人给看看有没有烫伤吧。”
温实初忙着掀起浣碧裤腿,她小腿上溜烫串晶亮水泡。她也不呼痛,也不管温实初如何为她上药,只味哀哀哭泣。
温实初忙得满头大汗,壁帮浣碧上药抱扎,壁与槿汐强行灌安神药让休息。
他说,“总以为,这辈子,能留得住,也只有那枚小像。”
他深情款款地写,“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即便前途未卜,这也是最真切心意。”他语带哽咽:“嬛儿,这世间,只要你。”
他用力点点头,语气坚如磐石:“等回来,便和你再也不分开。”
泥金薄镂鸳鸯成双红笺合婚庚帖。玄清左手握住手,右手执笔笔划在那红笺上写:
醒来时已经是夜半时分,昏昏沉沉醒转过来,身上出层又层冷汗,黏腻地依附着身体。贴身小衣全湿透,冰凉地贴在背心里,好似个阴恻恻鬼魂附在背脊上。半梦半醒个瞬间,几乎以为是在做梦,只是梦到温实初向说起玄清死讯罢。然而浣碧哭声几乎是在同瞬间传到耳朵里,她呜咽抽泣似孤魂野鬼哀叹,幽幽不绝如缕。叫记得,玄清是真真切切不在人世。
微微睁眸,眼中流不出滴泪来,唯有泪水干涸带来灼热痛楚,提醒着失去和伤心。
槿汐见醒来,忙端碗汤药来道:“温大人说娘子方才太激动已经动胎气,断断不能再伤心。娘子先把安胎药喝吧,温大人明日会再来看娘子。”茫然地就着她手口口吞下药汁,喝完,只倚着墙默默出神。
秋日谨身殿里,因思念胧月而伏地痛哭,他自身后扶起,声音温和如暖阳,漫天漫地挥落蓬勃阳光下来,“没事。没事。”
河水滔滔,十年修得同船渡。他说,“此刻起坐着,越过天空看云、说着话,或是沉默,安静享受片刻平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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