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着他背,咬牙忍住将落泪水。他是天下君王,然而亦有这样多烦心事。玄清之死,他与样,也是悲痛吧。
“六王是四郎手足,想必四郎十分伤心。只是伤心归伤心,四郎是天下至尊,言行皆关系到天下苍生,不能不珍重自己身子。”
玄凌抬起头来,面有悲色,“其实六弟去之前朕已经晓得有不少赫赫细作混入滇南,又有乱民伺机闹事。只是朕要他微服去体察民情不能
玄凌温柔扶着肩,低笑道:“朕不是直抱着你?胧月很好,你不晓得她有多乖巧可爱,敬妃疼得不得。”他微微蹙眉,“只可惜朕不能带她出来给你看。”
含情凝睇,泣道:“只要是四郎亲口告诉胧月都好,就很放心。”沉默片刻,哀哀道:“其实没有嬛嬛这个生母,胧月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玄凌凝视须臾,叹道:“其实当年你若不出宫,胧月有你这个生母照顾自然更好。只是如今托付给敬妃,亦不算所托非人。”
泪水滑落无声无息,只是落在他手背上时会有灼热温度溅起。“嬛嬛久病缠身,在甘露寺备受苦楚,未尝不是当年任性倔强报应。嬛嬛虽然离开紫奥城,然而心心念念牵挂无不是紫奥城中人。芳若来看望时甚至不敢问四郎近况如何,只怕芳若会告诉四郎已有新人在侧,全然忘嬛嬛,嬛嬛不敢问…只能每日诵经百遍,祈求四郎与胧月安康长乐。”凝噎不止,良久才能继续道:“如今能与四郎重会,已是嬛嬛毕生福气…”
他伸手温柔地拭去泪珠,轻怜密爱,“嬛嬛,朕在来时想,只要你对朕还有丝情意,只要你知道你从前错,朕都可以原谅你。嬛嬛,你不仅没有让朕失望,朕甚至觉得,当初或许朕并不该任由你出宫。”
默然,“四郎,当年并非有意冒犯先皇后。”
他轩轩眉毛,目光中含丝清冷之色,“过去事你已经受教训,朕是天子,不会再与你计较这事。”他目光倏忽温软积分,好似破冰汩汩春水,“若不是你为此离宫四年,朕又怎晓得竟会如此牵挂你。本来正月进香之事在通明殿就可完成,若非李长提提到甘露寺上香可以散心,朕也不能借机来看你次。其实朕在甘露寺时也正犹豫要不要见见你,只怕你还是倔强如初。哪知问才晓得你因病别居在凌云峰,虽说是好,可是你生胧月时候是早产,又未出月而离宫,只怕是当年落下病,哪怕不合礼制朕也要来看看你。”
含悲含泣,“四郎这样情意,嬛嬛越发要无地自容。”手指抚过他眉、他眼,蕴欣慰笑意柔声道:“嬛嬛无论病与健,都日日诵经祝祷四郎平安如意,如今看到四郎如此健朗,嬛嬛也就安心。”
说话,仿佛有许多柔情蜜意在里头。眼色里有柔情,语气里也是柔情。而心底,却在凝视他时生出轻微嘲笑,是嘲笑他,也嘲笑自己。
他俯身抱抱,将脸埋于青丝之间,“嬛嬛,听着你说话,闻着你身上檀香气味,真是叫朕安心。你可晓得,宫里出多少事,朕连个说贴心话人也没有。”他声音微微悲戚,“你晓得,六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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