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抬抬下巴,嘴角扬起抹淡淡坏笑,“嬛嬛如此善解人意,朕怎舍得叫你孤苦生呢?”他想想,“太后病重未愈,朕就下旨让甘露寺每月举行次祝祷,朕亲来上香就是。”
扭着身子低声微笑,“太后洪福,很快就会凤体康健。”
玄凌唇点点沿着脸颊滑落至锁骨,“朕就让甘露寺为先帝做法事,再后就祈祷国运昌隆…嬛嬛,你瘦许多,然而容貌更胜从前…”他声音逐渐低迷下去,窗外落红如雨,桃花妖冶盛放,悄无声息地覆上唇角凄迷冷笑。
李长再度来请安时带上不少衣食用具,满脸堆笑,道:“奴才所言如何?皇上心里可惦记着昭仪娘娘呢,回宫就打发奴才拣好来奉与娘娘。”
彼时正在梳妆,恬淡微笑道:“有劳公公。只是如何帮着皇上瞒住宫里,就是公公本事。”
停,眼中闪过丝悲伤,“朕在你走后去过次棠梨宫,除‘长相思’你什都没有带走,连这枚簪子也搁在妆台上。”
掩面唏嘘,“‘长相思’是当年皇上亲手所赐。除相思,别身外之物嬛嬛有什不能舍弃呢?”
玄凌伸手用簪子挽起长发,温柔道:“嬛嬛,朕曾命你落饰出家,如今为朕,再度妆饰吧。”
举手正正簪子,锋锐簪身缓缓划过头皮,抬手婉媚笑,“四郎说什,嬛嬛都是愿意。”
玄凌扶着素白肩,半是无奈半是慨叹,“只是嬛嬛,世事不可转圜。既然你已经离宫,只怕朕也不能再接你回宫。大周开国以来,并无废妃再入宫闱先例。”
李长忙不迭道:“奴才定尽力而为。”
默然不语,哪怕瞒得再好,玄凌每月来次甘露寺,即便以祝祷之名,皇后她们并不是坐以待毙傻子,很快也会发觉。手有意无意抚摸过小腹,泛起丝淡漠微笑,只需要两个月,瞒住后宫中人两个月就好。
转首去看李长,亲切道:“兄长之事想必槿汐已经和你说。刚与皇上重逢,并不方便开口请求皇上,这件事就要有劳公公适时在皇上面前提提。”
李长恭顺应声,笑道:“奴才省得。这事若是娘娘来开口,就会让皇上觉得上番相会之事娘娘是有所图谋。所以奴才已经寻个机会提起过,皇上爱屋及乌,自
神色哀婉如垂柳倒影,切切道:“能有今日已是非份之福。只要四郎记得,嬛嬛不会计较名分。”言罢,如柳枝般柔软伏倒在玄凌怀中,“嬛嬛只有事祈求,嬛嬛身为废妃,能再侍奉四郎已是有幸,实在不愿宫中诸位妃嫔因今日之事而多起争端。”
玄凌轻笑,“还说自己是废妃?方才当着李长与槿汐面朕称你什?虽然不能颁册受封,这些年你在朕心里就当是从没离开过,你还是朕昭仪。”
这些年切,当真就能笔勾销?冷笑,宫中四年,宫外四年,与玄凌注定是要纠缠不清。
玄凌依旧道:“至于宫中,你不愿多生事端,朕也不愿多生事端,朕连皇后面前也不会提起。以后你起居,朕会让李长应安排好。”
依依不舍,“只要四郎记得嬛嬛,哪怕嬛嬛以后在此生孤苦修行,也是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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