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小腹,冷冷道:“从前把这个孩子归到他名下,总也有些不忍。可是现在,半分不忍也没有。槿汐,他虽然无心,可是若不是他——”哽咽伴随着恶心晕眩同袭来,时说不出话来。
槿汐目光中有凛冽坚韧,按住手,镇声道:“爱也好,恨也好,这条路照样也要走下去,
李长语气带着轻快笑音,“这才可见娘娘隆宠啊,皇上也是真心喜欢娘娘呢。”他停停,“两个彼此有情意人,只要点点机会都可以在起,何况娘娘与皇上有这多年情分在呢。”
彼此有情意人?几乎要从心底冷笑出来,不过是场筹谋罢。费尽心机与谋算,何来真情呢?
然而浮现到唇角笑却是温婉,“时喜欢又有什用。若要让皇上对心心念念,靠公公地方还多着呢。”
维持柔和端庄笑容在李长离去后瞬即冷寂下来。浣碧晓得心情不好,寻个由头出去,只留下槿汐陪。
心情烦乱而悲恸,顺手拔下头上金簪,恨恨用力插在木质妆台上,冷言不语。
然关怀娘娘兄长,虽说甄公子还是戴罪之身,却已派人从岭南送公子入京医治,想来不日后就能顺利抵京。”
按住心头惊喜,慢里斯条地戴上枚翠玉银杏叶耳坠,笑道:“那该如何谢公公盛情呢?”
李长“哎呦”声,忙俯下身子道:“娘娘是贵人,奴才怎敢跟娘娘要赏。”
嗤笑声,悠悠道:“以今时今日地位,即便你开口向要什也未必给起,你又何必急着推托呢。”
李长笑而不答,只悄悄打量身边槿汐两眼,捧起叠衣裳道:“这些是皇上叫奴才挑京都最好裁缝铺子新裁制,因皇上回去后说娘娘那日穿佛衣别有风味,所以也叫奴才选银灰色纱绢为娘娘做宽袖窄腰衣衫。”
槿汐唬跳,忙来看手,“娘娘仔细手疼!”
“娘娘?”微微冷笑,心底有珍贵东西已经轰然碎裂,不可收拾。良久,才轻声道:“槿汐,你知道清为什会死?”
槿汐目光倏然跳,仿佛抖缩火苗,轻声道:“奴婢不知。”
心痛与悲愤感觉化到脸颊上却成淡漠微笑表情,字字说得轻缓而森冷,“清坐船只是被人动手脚不错,可是玄凌——”收敛不住唇齿间冷毒恨意,“明明知道滇南带并不安定,偏偏让他微服而去,才有今日之祸!”紧紧握着把梳子,密密梳齿尖锐扣在掌心,“槿汐,好恨——”
槿汐把脸搂到怀里,不忍道:“事已至此,娘娘别太苦自己才好。”
笑笑,叫浣碧收起,道:“皇上有心。”转脸看身边槿汐,不动声色道:“今日你穿得这件雪青褙子倒很合身,点枝迎春花也是你喜欢。”槿汐看眼李长,微微有些局促。
李长忙笑道:“槿汐穿什都没有娘娘好看。”
莞尔道:“哪里是好看不好看事,是公公有心。”
李长呵呵笑,“奴才不过是略尽绵力罢。”他欠身,“奴才打心眼里为娘娘高兴呢。”
任由浣碧梳理着发髻,闭目轻声道:“李长,连自己都觉得讶异,竟然可以这样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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