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微微踌躇,很快已经明白过来,不由喜形于色,忙跪下磕头道:“恭喜娘娘。”
微微红脸色,着槿汐取封金子来,笑盈盈道:“除槿汐和浣碧,公公可是头个知道呢。”
李长忙躬身道:“恕奴才多嘴问句,不知娘娘身孕有多久?”
槿汐掰着指头算道:“不前不后恰好个月多上点儿。”
李长想想,喜道:“可不是皇上头次上凌云峰时候。奴才可要贺喜娘娘。”李长微微抿嘴笑,似是有些欣慰,“娘娘这身孕有正是时候,娘娘可知道徐婕妤也有快三个月身孕?”
如此月之中,玄凌又寻机来看两次,两情欢好,愈见深浓。谈笑里说起宫中事,玄凌欢喜道:“燕宜有两个多月身孕呢。自从蕴蓉生和睦帝姬之后,宫中鲜有喜讯。”
疑惑,“燕宜?”
这个名字是听说过,芳若口中对胧月颇为疼爱徐才人,玄清口中在太液池畔作《四张机》吟诵徐婉仪,因玄凌病重日夜跪在通明殿祈福至虚脱痴情女子。仿佛深情而颇负才学,然而似乎并不十分得宠。
玄凌漫不经心道:“是你离宫那年进宫,说也奇怪,朕也并没有太宠幸她几回,就这样有身孕,倒是蕴蓉和容儿半点动静也没有。”
只作无意,抿嘴笑道:“这样事也看天命,是徐妹妹好福气呢。”
慵懒微笑,闲闲饮口茶盅里桂花蜜,“与徐婕妤都有身孕,怎叫身孕就正是时候呢?”
李长神色黯,略有些不自然,“娘娘不知道,这事晦气着呢!徐婕妤刚因身孕晋封婕妤没几天,钦天监夜观星相,发现有二十八星宿北方玄武七宿中危月燕星尾带小星有冲月之兆。娘娘细想,徐婕妤闺名中有个燕字,又住北边殿阁,那巧有身孕应带小星之像。这危月燕自然是指怀着身孕徐婕妤。宫中主月者为太后,二为皇后。如今太后病得厉害,皇后也发头风旧疾,不能不让人想到天象之变。皇上又向仁孝,是而不得已将徐婕妤禁足。皇上这两日正为这事烦心着呢,若知道娘娘身孕岂有不高兴?”
与槿汐互视眼,俱是暗暗心惊,暗想此事太过巧合,危月燕冲月之兆,玄凌即便不顾忌皇后,也不能不顾忌太后。
缓缓神色,只问:“太后身子如何?”
李长忧心道:“冬日里天冷旧疾
玄凌半是感慨半是懊丧,“宫中直难有生养,如今燕宜有,朕进她从三品婕妤之位,也盼她能为朕生下位皇子。宫中已有四位帝姬,皇子却只有个,漓儿又不是最有天资。”
微笑道:“皇上正当盛年,宫中佳丽又多,必然还会有许多聪颖俊秀小皇子。”
然而徐燕宜事,听在耳中倒也喜忧参半。忧是玄凌被徐燕宜身孕羁绊,只怕出宫来看机会更少;更忧是徐燕宜有身孕,只怕玄凌心思多半放在她身上,对来日要道出身孕不以为意。喜是宫中有人有孕,皇后她们目光自然都盯在徐燕宜身上,更能瞒天过海拖延段时日。
身形即将明显,与槿汐谋划再三,大约已经成竹在胸。
于是那日李长照例送东西来时,恶心呕吐恰恰让他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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