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思量,芳若说得对,玄凌出宫不易,如今又被琐事缠身,他身边新宠随时都会出现,只消日得不到册封回宫圣旨就日不得安稳。必得要牢牢抓住玄凌心才可。
于是蘸饱墨汁,笔触柔媚逶迤: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这是唐朝武后困居寺院时写给高宗情诗《如意娘》,细诉相思等候之苦。便信手拈来,写不出相思之情,只好借人家心思用。
写好折起,交到浣碧手中,“等下小尤过来请安,便让他亲手交到皇上手中。”
通情达理女子侍奉皇上。”
粲然笑,“傅婕妤是见不到。只是叶氏能以驯兽女这样低微身份而得选宫嫔,圣眷隆重,倒很想看看是何等样标致人物。”
芳若道:“娘子回宫以后总会见到她,只是娘子小心,此女孤僻桀骜非常人能够接近,又因为得宠,愈加目中无人。”
笑对之,“只管,她也只管她,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芳若宁和微笑道:“娘子也不必太把她放在心上。叶氏出身卑微,按照宫里规矩每次侍寝之后都要服药,是断断不许有孕。换言之,她没有为皇家绵延子嗣资格。即使皇上要为她破例,她位份也尊贵不过娘娘去。”
浣碧点头,“咱们现下言行都关系将来,定小心。”
微笑起身,扶扶髻上银簪,倚在窗边看花开映日红。“姑姑教诲都记在心上。只是等昭信宫改建完成,也不晓得多早晚,中间这些日子,自会留心。”
芳若笑道:“如此最好。奴婢往来不便,就在宫中等候娘娘到来。”芳若抿嘴笑,“当年娘娘发恨,曾道八抬大轿抬着也不回宫。如今奴婢听闻要来接娘娘可是皇后娘娘半幅仪仗呢。”
轻轻伸手接住片飞落桃花,笑道:“昔年旧事,姑姑还要拿取笑。”
如此说笑晌送走芳若。倚榻沉思须臾,唤来浣碧取出纸笔便要写字。
浣碧奇道:“小姐好端端要写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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