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尚未开口,却听把娇俏如露珠声音脆生生越出道:“皇上如此隆重迎来这位莞妃
玄凌道:“清河王既为册封使,便代朕将册封莞妃之旨晓谕六宫。此刻诸妃皆在,劳六弟宣读吧。”
玄清眼皮跳,也不动声色,只从槿汐手中接过圣旨,泠然宣读道:
朕惟赞宫廷而衍庆,端赖柔嘉,颁位号以分荣。咨尔昭仪甄氏,温恭懋著,慈心向善,舍尊位而祈国运,掩自身而祷昌明,其志其心,堪为六宫典范。曾仰承皇太后慈谕,册为正二品妃,赐号“莞”。尔其时怀衹敬,承庆泽之方新,益懋柔嘉衍鸿庥于有永。钦哉。
他尾音里有丝不易察觉颤抖,似片薄薄锋刃从身上刮过去,时不见血出来,只觉得疼,唯有自己知道,已经是伤得深。
何必,何必,再要他亲口宣边圣旨,玄凌眼中厚爱,于,于他,何尝不是再受次屈辱凌迟。
心抽回。玄清五指微用力,竟挣脱不得,不觉立刻面红耳赤,大是尴尬。
他迎风迢迢,坦荡道:“清奉皇兄之命亲迎娘娘归来,可见娘娘在皇兄心中地位,自是越隆重越好。请由清扶持娘娘上殿。”
是最后刻温存吧。眼中酸,强忍下泪意,低低道:“有劳王爷。”
他面色肃然而郑重,托起左手引向前。手指上戴着硕大而明耀金掐玉丹珠戒指,似宿命约束牢牢扣住命途,微凉珠玉硌在手心,那股凉意渐渐侵到心底去。稳稳行于红锦金毯之上,缓缓走向玄凌。走得越近,心中哀凉之意更盛,玄清手心不是他素日温暖,冰得似没有温度般。手指微曲,他感觉到,握手更紧紧。心下大是哀恸,深深漫出股恐惧,只盼时光驻步,这条路永远永远也走不完。
时光印刻残忍而分明,在依稀能看清玄凌容颜瞬间,心底骤然刺痛,下意识地闭上双眸,再睁眼时,已是殷切而期待神情,仿佛有难掩喜悦。
玄清长身玉立,微微欠身,“莞妃至此,臣弟也算功德圆满。”
多年隐忍,玄清早已失去切,亦学会表面波澜不惊。玄凌满意点头,满心喜悦道:“六弟奔波劳碌,朕也该大大地谢六弟才是。”
皇后亦笑,“皇上真该想想如何谢六弟才好?”
玄凌微微沉吟,“六弟已是亲王俸禄,衣食无忧,朕再赐清河王食邑三百户,清凉台方圆百里为其汤沐邑①,六弟可还满意?”
皇后笑道:“皇上好阔气手笔,当真手足情深。”
屈膝,“臣妾来归,恭祝皇上、皇后圣体安康、福泽绵延。”
膝盖尚未完全弯曲,玄凌已把将扶住,从玄清手中接过手,笑吟吟道:“路可还吃力?”
摇头,被他牢牢握住手指有不适感觉,叫人心底腻起层油白腻烦。
皇后笑容满面,修饰过纤手拉住手道:“皇上告诉本宫,本宫可欢喜得不得,左右数着日子盼莞妃这久,真真要度日如年。”许是在风口站久,皇后指尖冰冷不亚于,犹自含笑端详道:“莞妃清瘦些,回宫后该当好好调养才是。”
如此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当真要见者动容。垂首感激不已,“皇后关怀备至,臣妾如何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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